肉翻卷的駭人傷口。婦女抓過一把青草樹枝什麼的放在嘴裡咀嚼一陣,然後吐出來,就用這種含著口水唾液黑糊糊狀的東西糊在烏朵海的傷口上。
烏朵海忍著劇痛,眉頭都不皺一下。
一旁的長孫衝卻覺得胃部一陣翻騰,差點噁心得吐出來……
這幫山越人實在是太低劣了,只要此間事了,必須遠遠的離開他們才行,長孫衝很怕自己跟山越人在一起待得久了,也會沾染上種種低劣的習慣,那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不過說到此間之事……
長孫衝一張白臉愈發陰沉,瞪著烏朵海說道:“真不知道你這一身肌肉是怎麼長的,都長到腦子裡了嗎?上萬人弄不死房俊,就連一個兩百人鎮守的小山包都攻不上去,簡直無用之極!”
他自幼身份尊貴,說話刻薄已是習慣,卻不料烏朵海更是半點忤逆都不能容許的野人王!
自己死了那麼多族人,連自己都差點被一刀宰了,你特孃的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烏朵海勃然大怒,粗壯的手臂陡然伸出,一下子就掐住了長孫衝的脖子,面容猙獰道:“閉上你的嘴!若不是為了你的要求,老子何必放著富得流油的姑孰城不打,偏偏去那個小山包打房俊?為了你的仇恨,我的族人死傷無數,這筆賬咱們慢慢算!若是膽敢再口出譏諷,老子不介意將你的嘴裡塞滿牛屎!”
長孫衝就是一介書生,典型的四體不勤,當年被房俊拖著腿都不能反抗,何況現在面對比房俊更勝一籌的烏朵海?
呼吸受阻,長孫衝連舌頭都快伸出來,拼力去扳開掐著自己脖子的大手,那隻大手去如同銅澆鐵鑄一般,紋絲不動。長孫衝覺得自己完蛋了,這傢伙就是個瘋子,這是要掐死自己麼……
身邊的護衛一看不好,紛紛衝上來去解救自家少爺,卻被烏朵海一腳一個都踹得人仰馬翻,躺在地上直哼哼卻站不起來。
就在長孫衝眼前一陣陣發黑覺得自己就要完蛋的時候,脖子上的那隻大手陡然鬆開。新鮮的空氣流進氣管湧入肺葉,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好半晌臉色才轉變過來。
烏朵海冷冷的瞪了長孫衝一眼,若不是這人還有點用,是他接觸江南士族的“掮客”,老早就宰了丟在山裡喂狼了事,豈容的他在這裡聒噪?
尤其是這個小白臉屢次提起明月在長安之時和房俊的一段過往,更是烏朵海妒火中燒,恨不得將長孫衝碎屍萬段。而他寧願捨棄姑孰城亦要先宰了房俊,一方面是由於這是跟長孫衝商討的條件,以此來換取長孫衝聯絡各大江南世家對山越人的支援,另一方面則是想要將這個差點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房俊剁碎了餵狗!
我烏朵海的女人也敢碰,簡直找死!
長孫衝被他盯的心裡發毛,這個野人王完全不講道理,殺人只憑心情,自己跟他只是相互利用,還是不要輕易惹火他為妙。
一個山越人匆匆跑來,大聲道:“宗帥,那些水師跑了!”
烏朵海一愣,長孫衝已然色變道:“你說什麼?”
那山越人瞅了長孫衝一眼,態度倒是很恭敬:“那些水師來勢洶洶,可完全打不過牛渚磯的那艘大船,最後丟下滿江的死人,跑得沒影了。”
長孫衝徹底傻眼。
駐紮在金陵石頭城的朝廷經制水師居然被房俊那些烏合之眾打敗了?
這怎麼可能?
震驚之餘,長孫衝也不由暗暗頭疼,王上方這個廢物損兵折將,一定會在江南軍方之中產生極為不利的後果。若是處置不當,恐怕據中聯絡的長孫家也會有麻煩……
烏朵海不屑的看了長孫衝一眼,起身道:“通知下去,雖本宗帥攻打姑孰城。”
攻打姑孰城?
那房俊怎麼辦?
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