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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沒有智慧財產權一說,產權保護更是無從談起,那些秘方、配方便是家族賴以生存的根基,甭說外人,便是自己的族人都不會人人皆知。
造紙業在古代也算是一個高階行業,沒有相應的配方和經驗,是決計做不起來的。能將這配方交給外甥,這其中想必是有些緣故的。
周文海微微一笑:“家舅說起來亦是侯爺的故人,江東陸氏。”
房俊微微一愣,腦海裡頓時就浮現出當初那個彈劾他不成,卻被皇帝削職罷官的刑部郎中陸孝愚……
據聞陸孝愚被押入刑部打牢,等候三司會審,陸孝愚之父江東陸氏家主陸正夫千里進京,左右周旋上下打點,破家舍財才給陸孝愚定了一個罷官去職、永不敘用的罪名。陸氏三代之內最出類拔萃的人才陸孝愚由此黯然歸鄉,青雲夢斷。
這兜兜轉轉的,都是熟人啊……
面對陸氏的姻親周家,房俊倒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畢竟當初是陸孝愚彈劾在先,房俊反擊在後。若非反擊依靠“百騎”得來的秘密情報將陸孝愚扳倒,他反擊也不好受。
朝堂之上,無所謂恩怨,不過是路線不同、陣營不同而已。
站錯了隊,就不能怨天尤人。
房俊淡然道:“孝愚兄一向可好?”
周文海嘆氣道:“怎麼能好的了呢?罷官去職、仕途之路盡斷不說,更被同族譏諷冷落。外祖父年邁,散盡家財才保得住舅舅一命,現如今陸氏根基斷絕,生計無著,幾百年的家族眼看就要灰飛煙滅,大廈傾覆了。”
言語之間,倒也沒有多少對房俊的埋怨憎恨之意。
這顯然是個明白人。
本來這就是朝堂交鋒,無關私人恩怨。再者現在房俊勢大,以威壓之勢駕臨江南,事已至此,何苦再得罪這麼一麼強力人物?
房俊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勞煩周兄給盧家帶個話兒,某有一事相求,若是陸家能幫得上忙,這場富貴就送給陸家。潮起潮退,日升月落,這世間沒有長久的富貴,自然也無長久的落魄,若是陸家能夠為本侯好生辦事,崛起也只是彈指間爾。”
這話很酷,好似江東陸氏這樣一個綿延幾百年的簪纓世家,興亡起落也只在他反掌之間……
周文海卻沒有絲毫譏諷之色,鄭重問道:“不知侯爺所言何事,請說與草民細聽,草民定當如實轉達。”
“這場富貴本來是你周家的,卻被你這般輕易送人,難道心中就不曾有一點點不捨?”房俊很是驚奇。
“呵呵,侯爺說笑了,周家雖然尚算的溫飽之族,但比起陸家已然多有不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侯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所經略的都是大事,周家雖願附於驥尾,卻也有自知之明,怕是攀附不起。自家折損事小,若是誤了侯爺大事,可就萬死不足贖其罪。侯爺既然心胸開闊不計舊日怨隙,何不將此機會給予陸家,草民亦能在寡母面前盡一點孝心。”
聰明人啊!
不為眼前之利迷花眼,有自知之明,知道取捨得失,不失為一方俊傑。
房俊點點頭,將所求之事詳細一說。
周文海臉色頓時精彩極了,張了張嘴,看著房俊半晌無語。
這也太陰險了……
幸虧自己剛剛拒絕了,若是周家去辦此事,將成為江南士族的仇敵!自今而後,恐怕周家在江南將要寸步難行!
不過陸家去辦此事,倒是正合適。
當初陸家正是為整個江南士族出頭,才落得陸孝愚被罷官去職永不敘用。結果江南士族非但不給陸家撐腰,還任由陸家被逼的散盡家財,破家消災。
可以說,整個江南士族都欠陸家的!
就算陸家做出一兩件坑大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