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幾人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
本想趁著房俊不備將這批木料儘快處理掉換來大批錢財,卻沒想到居然掉進房俊的轂裡,被一網打盡……
都怪自己太貪婪!
可誰又能想得到房俊初來乍到,訊息居然如此靈敏?
天賜的一個撈錢的機會,卻致使自己前功盡棄,甚至還要淪落敵手……
蕭銘腦子裡靈光一閃,是啊!原本自己幾個人阻止當地的盜寇聯合官場的人物偷盜這些木材並非圖財,只是想給房俊下個絆子,然後任由這些木料腐爛在河灣裡而已。事後就算房俊尋到這些木料,又怎麼敢指責誰是兇手?
這本是萬無一失的計劃,最不濟也不至於把自己搭進來,誰知這時候偏偏出來一個倭人,要花費六十萬貫購買木料……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陸孝愚與吉士駒的出現實在是太過巧合了,若說這中間沒有問題,傻子都信啊!
蕭銘勃然大怒,回首去看陸孝愚……卻看了個空,身後只有一臉慌張的朱渠、王雨庵、長孫滿以及一群戰戰兢兢的家僕雜役,哪裡還有陸孝愚和吉士駒的身影?
放眼四下裡一看,便見到陸孝愚和吉士駒趁著剛剛的混亂已經鬼鬼祟祟的偷跑到旁邊的一處緩坡,哪裡剛巧另有一隊兵卒跑出來,將二人接應。
蕭銘目眥欲裂,大怒道:“陸孝愚!賊子害我!”
朱渠三人也順著蕭銘的目光見到陸孝愚和吉士駒跑掉了,怒喝道:“好膽!陸孝愚你今日騙我,難道江東陸氏想要受到所有江南士族的打壓,從此徹底淪落,在士族之內除名麼?”
被兵卒擋在身後的陸孝愚心內打定,他剛剛還真怕這幾個人反應過來,先將自己給拿下……
此刻大叫道:“放你娘給的屁!若非爾等背信棄義、狼狽為奸,吾陸氏何至於淪落到今日之境地?當日某在長安朝堂為了替江南士族爭取利益,奮而抗爭,以至於丟官罷職,可你們這些所謂的江南士族是怎麼做的?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簡直無恥之極!什麼江南士族,什麼江東世家,我呸!虧得陸某人一直與爾等為伍,卻現在才識破牽爾等無恥齷蹉之嘴臉,羞於爾等為伍!”
這一番大罵,氣得蕭銘三人面色鐵青,卻又無法還嘴。
長孫滿卻覺得甚是冤枉!說起來,在陸孝愚一事上江南士族的吃相確實太難看,對盟友動刀子如何狠辣,也難免人家寒心……都是你們這群自詡為簪纓世家的無恥之流,將陸孝愚得罪得狠了才有今日之反水舉動,害得老子受連……
他沒法跟陸孝愚理論,人家跟他也說不著,便盯著吉士駒狠厲道:“閣下既然是倭人,難道就不怕大唐之報復?某乃長孫家之人,只要回去向趙國公稟告,鼓動皇帝對倭國傭兵並非難事,閣下難道就不怕倭國遭受刀兵之災麼?若是識相,只說吾等再此遊玩,與這河灣當中的木料全無干系,定然可保你無憂!”
長孫滿也是急了,若是恐嚇這個倭人一番,使得其翻轉口供,不承認這一群人在此是交易木料,那房俊就完全沒法。甭管事實如何,沒有證據房俊就不敢肆意妄為。
我就喜歡在河邊溜達,就喜歡蚊子咬我的感覺,幹你鳥事?
可他卻不知吉士駒的底細,這個“日奸”會怕大唐出兵攻打倭國?
開什麼玩笑!
若是當真如此,吉士駒做夢都會笑醒……
所以吉士駒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乾脆任憑長孫滿恐嚇威脅,就那麼笑吟吟的看著,一言不發。
這四個人徹底沒招了……
強突硬闖是肯定不敢的,誰敢說面前這些對房俊唯命是從的悍卒會不會當真大開殺戒?自己身邊這些家僕雜役對上人家這百戰悍卒,也就只有砍瓜切菜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