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蹉跎鄉間,窮困潦倒,與妻子柳氏相濡以沫,恩愛不減。越是窮困之時,越是能看清一個人的品性。每日裡辛勤耕作,卻依舊缺衣少食,這樣的苦日子對於柳氏這樣一個出身世家大族的名門閨秀來說,非但未曾有過一句抱怨之言,反而勤儉持家,對薛仁貴鼓勵支援。
能夠這樣一位志趣高潔、賢良淑德的妻子,夫復何求?
因此,薛仁貴對於妻子柳氏,自然是又愛、又愧、又敬。
現在郭待封口出汙言穢語,詆譭於柳氏,薛仁貴如何能忍?
別看他整日裡板著個臉似乎性情冷僻,實則脾氣卻絕對火爆,只是因為一心想要闖出一番事業,搏一個封妻廕子的前程才死死壓制著自己的脾氣,不想因意氣之爭而耽擱了前途。
但是現在,什麼前途也比不了妻子的清譽!
薛仁貴一雙眼睛陡然睜大,怒氣勃發,咬牙喝道:“汝出言無狀,若是道歉賠罪,某不與你計較。”
即便心中怒氣滿溢,薛仁貴仍舊保持冷靜。
可郭待封哪裡肯認錯?
旁邊站著那麼多人呢,此時認錯,那不就等於將臉丟到地上任人踩?
郭待封不屑道:“道歉?呵呵,某若是說錯話,誣賴了你家娘子,自然應該道歉。可是誰說的準你家娘子在鄉間就會為你守身如玉?說不得你前腳投軍,那娘兒們後腳就將野漢子招入房中,乾柴烈火,陰陽交合……嗷!”
薛仁貴怒火填膺,去他媽的冷靜,去他媽的前程,若是任由別人在自己面前詆譭侮辱自己的妻子,那還算是個男人麼?
薛仁貴飛起一腳,正中郭待封的心窩,將他踹得慘叫一聲倒飛出去丈餘遠,“砰”的一聲跌落在地上,煙塵四起。
郭待封嘴炮耍得正過癮,實在是沒料到薛仁貴一句話不說就是一腳踹來,不過就算他料到了,以他的身後也必然躲不過薛仁貴含怒而發的這一腳。
郭待封差點沒閉過氣去,蝦米一樣佝僂在地上,不停的乾嘔。
薛仁貴面色鐵青,抬腳走到郭待封身前,喝道:“道歉!”
郭待封還不容易回過氣來,兀自硬氣道:“道你娘咧歉……”
薛仁貴二話不說,又是一腳踢在郭待封腹部。
郭待封身穿甲冑,這一腳正好穿在護心鏡上,“砰”的一聲悶響,護心鏡癟下去,而郭待封則慘嘶一聲,身子貼著地皮蹭出去七八步遠。
周圍的兵卒只覺得喉嚨一緊,各個死死的閉著嘴巴,無人敢上前相勸。
薛仁貴此刻的臉色陰沉猙獰,已經處在發狂的邊緣,誰敢上前?萬一觸怒了他被踹上一腳,豈不是自找的?那日剿滅海盜的戰鬥當中,大家可是將薛仁貴的身手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尤其是用長矛高高挑起匪首蓋大海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人心,直到今日仍舊曆歷在目。
若是單論武力值,放眼水師當中,恐怕就要數薛仁貴第一!
薛仁貴大步走向郭待封,再一次居高臨下的喝道:“道歉!”
郭待封覺得自己要死了……
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拼了命也只能呼吸半口,肋骨更是劇痛難當,也不知道斷了幾根。他也算是有股狠勁兒,到了這般地步,依舊不肯服軟,咬著牙顫聲道:“你娘咧……”
“砰”又是一腳。
“嗷……”郭待封再次在地上蹭出去老遠,連慘叫都有氣無力,五臟六腑好似都移了位。
“就不……”
“砰!”
“我幹你孃……”
“砰!”
“嗷……你特孃的……別踹了,別踹了……嗚嗚嗚……我道歉,道歉還不行麼……嗚嗚嗚,再踹就死了……”
郭待封終於不敢硬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