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長輩眼中天資聰穎、辦事得體的年青俊彥,在江南同輩之中聲勢最盛,一時無兩。那幾位所謂的“四大公子”不過是湊數而已,顧煜從未真正將這些人放在心上。
他是面上和善,心中高傲!
可是今日,他的高傲卻被房俊毫不留情的狠狠踐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他顧煜顏面掃地,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正因為從未經歷過這種難堪,所以顧煜心裡愈發的怒火中燒!
顧璁點頭道:“這次算是房俊的失誤,他怎麼也想不到我們能再次將江南士族聯合起來。可能這小子現在也想不到,這個機會卻正是他給我們的吧?呵呵,真想看看那小子收不上錢來,不得不捏著鼻子有多少錢認多少錢的神情。”
顧煜亦是心中暗自得意。
正是因為房俊丟擲的這個鹽場股份售賣之法,讓他抓到了機會。江南士族現在對房俊是又敬又怕,一方面希翼著這個鹽場當真能夠帶來鉅額的利潤,另一方面也顧忌於房俊是不是耍弄大家,收了錢卻發現鹽場根本不是房俊所說的那回事兒……
畢竟熬海煮鹽乃是千百年來的慣例,全天底下的海鹽都是這麼熬煮出來的,現在房俊突然就搞出一個不用熬煮亦能產出海鹽的法子,任誰都有幾分懷疑。
若是能夠花費少量的錢財將這鹽場購到名下,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顧煜只是在其中稍作文章,便輕易的合縱連橫,使得各家達成默契。
心中正暗自得意,門外腳步聲響,顧家的一個管事快步走進來。
顧璁皺眉,訓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沒看到某與大郎正在議事?有任何事,稍後再說。”
那管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鞠躬施禮,疾聲說道:“小的正與周家的管事就一批貨物核算賬目,卻聽聞那華亭鎮的鎮公署給周家送去一個訊息,是以便急急忙忙趕回來。”
顧煜心中一跳,問道:“是何訊息?”
那管事連忙說道:“那鎮公署派去的官吏,說是大總管已經向皇帝奏報,今後將鹽場列為國家管控的行業。允許私人經營,但是必須得到民部的核準,並且發放牌照方可經營,否則一律視為違法,將嚴格予以取締!”
顧煜只是稍一琢磨,頓時臉色大變。
急忙問道:“訊息可屬實?”
“千真萬確!那華亭鎮的官吏也不怕人,只是說這是大總管剛剛得到朝廷的回覆,是以第一時間便通知了此前曾經出價購得鹽場股份的人家,給大家吃一個定心丸……”
顧煜閉上眼睛,滿嘴苦澀。
還真是定心丸啊……
這個訊息一出,怕是鹽場的股價立刻飆升!
原先認為付出的每股幾萬貫是冤大頭,現在看來,卻是能坐地分利!
國家管控!
怎麼管控?
這分明就是針對江南鹽場頒佈的政策!以房俊在江南的強勢,以及陛下對於江南的厚望,整個江南的鹽場就是房俊說了算,他說誰行誰就行,說誰不行就不行……
可以想見,自今以後,即便是再有鹽場出售,也必然經由房俊主導。想要在他手裡佔便宜?想都別想!
這一手,立馬將鹽場變成了香餑餑,那些買到股份的家族非但不會在價格上做文章,擺出什麼沒錢之類的嘴臉,不僅會心甘情願的掏錢,而且是哭著喊著求著房俊收錢!
因為鹽場的股價不一樣了啊,就算是現在轉手,也能立馬見利!
合縱連橫?
簡直就是笑話!
最最嚴重的是,顧家被房俊驅逐出場,根本沒有購到一絲半點的股份。一旦房俊將來的鹽場當真有那麼的產量,而以海鹽為根本的顧家卻毫無插手之餘地……
那簡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