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成嚇了一跳,勸道:“二郎,這個要慎重啊。咱家的旱田很多,都種棉花的話,糧食就要少很多。”
“放心,糧食有的是。”
在林邑國購買糧食的船隊估計黃河封凍之前就能將糧食運輸回來,關中將再無缺糧之憂。棉花可是非常好的經濟作物,織布之後賣出去,一畝田地的產出可以抵得上種植五畝糧食,何樂而不為?
反正只要有錢,林邑國的稻米就會源源不斷的運來關中。哪怕林邑國有了什麼變數導致購不到稻米也沒關係,南洋地方大著呢,只要有船隊在手,哪怕買不來糧食,搶也能搶得到!
“對了,你去跟媚娘說一聲,從南洋帶回來的那些紫檀木不要急著發賣,價格往死了要,寧願讓那些貴人買不起,也不能賤賣了!另外,挑兩塊上等的壽材給鄭國公府送去,叮囑下人客氣一些。”
檀香島的紫檀木鋪天蓋地多得是,可房俊也沒想將檀香木弄到爛大街賤賣的地步。檀香木是奢侈品,無關乎國計民生,從這上面發財一點道德影響都沒有。這是整個水師的財源,要保持高額收入。
沒有實惠好處,誰給你賣命?
*****
房家僕人趕著大車招搖過市,車上那兩根足有一尺粗的紫檀木引得路人紛紛驚歎。
這個年代海運尚不發達,大唐不產紫檀,由海外流入的紫檀木極為有限,物以稀為貴,“寸檀寸金”的說法從漢朝就流傳至今。當然路上的行人大抵是不識貨的,可是早有一些路過的勳貴眼紅的將此事傳揚開。
馬車到達魏府的時候,魏叔玉得了老爹的吩咐正要前往褚遂良那裡。見到由大門駛進來的馬車上面這兩根一尺粗的紫檀木,魏叔玉眼珠子都直了,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魏家就算再窮,見識總是有的。
這兩根紫檀木的價值絕對不下幾千貫,刨開來做棺材的話不僅老爹老孃用不完,恐怕自己將來的那份都有著落了……
果然不愧是房二,大唐最大的棒槌敗家子,哪有這樣子送禮的?一出手就要拿錢把人砸懵!
魏徵的地位非同凡響,這次送禮是盧成親自來的。在魏家僕役的安排下將紫檀木卸在一間庫房裡,盧成被叫到正堂。
魏徵臉色有些灰敗,精神甚是萎靡,強大精神道:“有勞了,回去跟二郎說,老夫多謝了。”
然後命下人打賞盧成。
盧成拒絕,躬著身子笑道:“怎敢收鄭國公的賞?我家二郎說了,鄭國公已然與孔方兄絕交,莫讓此等俗物汙了鄭國公的眼睛。”
魏徵呵呵笑道:“有趣,有趣。房家當真是臥虎藏龍啊,一個管事就能有這番雅緻,是房家的老人了吧?”
盧成恭敬道:“老奴是婦人的陪嫁,在房家幾十年了。”
魏徵恍然點頭:“原來是范陽盧氏出身,難怪,難怪。”
作為五姓七宗之一,范陽盧氏的底蘊自然不必多說,能夠跟著盧氏小姐陪嫁的管事顯然都是讀過書的,豈能與一般的鄉下財主家的管事相提並論?
交談了幾句,盧成告辭離開。
魏徵衝著魏叔玉擺擺手:“去褚家吧。”
魏叔玉點頭,轉身離去。
到了褚家,正好趕上褚遂良未曾出門。
魏家和褚家乃是世交,魏叔玉前來言明奉了父親之命,褚家的門子未經通報便直接將魏叔玉請到書房。
褚遂良穿著一身常服,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見到魏叔玉恭敬施禮,便擺擺手隨意說道:“自家人何必客氣?快坐。”
魏叔玉自然不能失禮,行過禮後落座,褚遂良便問道:“賢侄此來,可是有事?”
魏叔玉為人耿直木訥,沒有什麼花花腸子,委婉什麼的根本不會,遂直言道:“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