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現在西域動盪,大唐根本就無力東顧,派去一丁半點的兵將還不夠高句麗塞牙縫……
但是讓他給淵蓋蘇文寫信,這是萬萬不可的。
淵蓋蘇文的性情整個高句麗有誰不知?
那就是暴君、是魔王!
這封信寫好,必然會被淵蓋蘇文認為是他這位副使已經叛變,將所有的罪責過錯盡數歸咎於高句麗。淵蓋蘇文才不會相信是黑齒常之反水導致的這一切,反而會一怒之下將他這位副使的家眷親屬統統殺掉以洩憤……
房俊見到這個副使不願寫信,哼了一聲問道:“那你來說說,這件事情如何解決?”
副使心說我特麼知道怎麼解決?
陪著笑說道:“那您看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隨著這位京兆尹怎麼搞,只要能讓自己活著回到高句麗就行……
房俊瞪眼道:“怎麼能是本官看呢?咱們總得擺事實講道理是吧?”
副使無奈:“那是,那是……”
是什麼呀?
完全不知道這位到底是個啥想法,連話都不知道怎麼接。
後堂走出一位巡捕,快步來到房俊面前,將一份信紙放到房俊面前。
高句麗副使看著那張紙,有些眼熱。
大唐真是富庶啊,這種潔白堅韌彈性極好的竹紙價格昂貴,在高句麗那是隻有貴族之間正式的書信往來之時才能使用,在大唐卻是遍地都是……
只見房俊瞅了瞅那信紙,隨手放在書案上,指著那副使道:“你來看看,這是黑齒常之的供詞,若是無甚差錯,你也簽字畫押吧。”
副使趕緊快步上前,伸著脖子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幸好他亦是高句麗貴族,否則若是換了普通人出身,還不見得說得了漢話、認得了漢字……
只是看了一會兒,副使腦袋上的冷汗又一次流下來了。
這特麼是黑齒常之的供詞?
您可別扯了吧?
副使膽戰心驚的看完,哭喪著臉看著房俊:“這個……這個……”
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供詞之上寫的明明白白,黑齒常之是受到淵蓋蘇文指使,透過暗殺大唐京兆尹、無限太原王氏來達到激怒大唐的目的。而黑齒常之由於是百濟人,故此淵蓋蘇文的真正意圖是要將大唐的怒火引向百濟,甚至是新羅,進而達到百濟與新羅不得不團結在高句麗身邊共同對抗大唐,同仇敵愾之目的……
這純屬胡說八道!
哪裡有這樣的事情?
但是這位副使也不得不承認,哪怕明知道這份供詞是假的,百濟和新羅也會心生隔閡,導致原本就萬分緊張的高句麗、百濟、新羅之間的三國關係愈發嚴重。
大唐兵威之勝,睥睨天下所向無敵!
高句麗負隅頑抗是你們的事情,居然想要利用這種陰謀詭計將百濟和新羅綁上淵蓋蘇文的戰車,來共同對抗強大無匹的大唐……
這特麼不是將新羅和百濟充當炮灰麼?
此份供詞一旦昭示天下,百濟和新羅定然對高句麗心生怨恕,往昔的仇恨愈加深厚!
而且這份供詞非常符合高句麗的利益,聯合百濟、新羅共同對抗大唐,既能夠增強勝算,亦能夠使得高句麗沒有後顧之憂,十個人裡頭有九個人相信……
副使對房俊佩服得五體投地。
明明就是一份假的供詞,卻偏偏能夠使得天下人都會相信……
關鍵是這樣的一份供詞,自己長了幾個腦袋敢簽字畫押?
副使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一臉驚懼!
打死也不能籤啊!
不簽有可能被這個黑臉的侯爺砍了腦袋,可是簽了不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