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突突直跳,正想要罵人,便見到門外幾名御醫打扮的人快步走來。
兩夥人擠在門口已然亂作一團,這幾個御醫哪裡進得來?
衛鷹可不知高陽公主是在演戲,他對房俊敬重無比視作父兄,心裡只是想著萬一高陽公主出現意外,自己便是一死也對不住房俊的信任!
心中焦急萬分,門口的官吏和令狐家的家僕還在推推搡搡擠作一團,頓時便惱了,手中的橫刀連著刀鞘沒頭沒腦的砸過去,嘴裡大罵道:“都特麼想死麼?給小爺滾開!”
他力氣大,即便是刀鞘砸在人身上也是骨斷筋折,更有一名令狐家的家僕一個不慎被砸在腦袋上,頓時鮮血迸流放聲慘嚎。令狐家的家僕和刑部官員紛紛怒目而視,喝叱道:“大膽兇徒,敢在刑部撒野?”
“你小子活膩了,連令狐家的人都敢打?”
衛鷹心焦如焚,哪裡管你令狐家還是刑部?他只知道高陽公主形勢危急一時一刻也不能耽擱,只要能救得高陽公主腹中孩兒性命,便是將這些人統統殺了,那又何妨?
他獰笑一聲,大呼道:“都特麼給我滾開!”
手中橫刀一掄,便是一片慘嚎。
他身後俱是跟隨房俊久經戰陣的悍卒,與衛鷹都是一個心思,見到衛鷹出手,頓時紛紛擁上前去,拳打腳踢虎入羊群一般將所有人都放翻在地。
摸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衛鷹急切的招呼御醫:“御醫,快快給吾家殿下診治。”
那幾名御醫心肝兒撲騰撲騰直跳,素聞房家強勢,但是家將部曲就連令狐家的家僕跟刑部的官吏都像是揍三孫子一樣往死裡揍,那可當真是頭一回見著!
聞言不敢怠慢,趕緊小跑著邁過門口橫七豎八的“躺屍”,向大堂內跑去。只是地上“躺屍”太多,邁步的時候難免踩到誰碰到誰,自然又惹起一陣哀嚎……
韋挺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著門口處滿地打滾的令狐家家僕和刑部的官吏,只能裝作看不見。眼下最最緊要之事便是高陽公主的情況,以及令狐德棻的傷勢。
幾名御醫來到高陽公主面前,先是見禮,接著其中為首的御醫子藥箱之中取出一塊雪白的帕子蓋在高陽公主的皓腕之上,這才隔著帕子為高陽公主診脈。
只是把了一會兒脈,那御醫的眉頭卻是越走越近。
脈象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這是很明顯的滑脈,乃是妊娠之狀無疑。而且心脈洪、肺脈浮、腎脈沉,這位殿下面色紅潤中氣十足,看似嬌弱纖瘦實則體質很好,這哪裡是動了胎氣的徵兆?
御醫心中疑惑,卻是不敢大意,再三診斷無疑,這才開口說道:“殿下脈象……”
話一出口,武媚娘便在一旁插話道:“當真是動了胎氣麼?”
那御醫一愣,心說我啥時候說過是動了胎氣?
驚愕的看向武媚娘,剛要說話,便見到這個嬌柔嫵媚的婦人那一雙明媚清澈的剪水雙瞳輕輕眨了兩下,紅唇輕啟,用蚊蠅一般湊近了才能聽得清的語音細聲說道:“醫官毋須擔憂,房家定有厚報。”
御醫恍然。
久處宮中,什麼樣的齷蹉事情沒見過?
武媚娘只是微微提點,他便明白過來——這是要搞事情啊!
按說身為一個有經驗、有資歷的御醫,這種事情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說什麼也不會輕易答允。這年代子嗣乃是頭等大事,誰敢輕易在這上面含糊?
但是武媚孃的話語妙就妙在後一句。
房家定有厚報……
房家!
別人家裡的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摻和的,但是房家就少了許多顧忌。
為啥?
就因為房玄齡君子如玉、清廉守正,房二郎一身正氣、敢作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