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覺得尷尬……
雖說整件事情的起因是謝家人口出惡言,而這個小姑娘也是自己湊到他身邊的,可畢竟是自己連累人家這番狼狽,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委委屈屈哭哭啼啼,額頭還鼓起一個犄角一樣的大包,潔白的肌膚紅彤彤一片,看著就我見猶憐……
謝成傑父子惡狠狠的瞪著房俊,卻沒敢說什麼。剛剛的這一場混戰,將兩父子的銳氣全都打散了,即便心中憤怒,卻下意識的壓制著。
謝文舉心中飛快的盤算著。
這些衙役明顯不願得罪房俊,而且房俊沒有親自動手,即便那些香客是被他們煽動才動手的,但是無憑無據,謝文舉也不能把房俊怎樣。
風聞奏事,彈劾房俊?
呵呵……
謝文舉還不想死。
算來算去,今日之事似乎謝家也只能吃個虧,雖然心裡憋屈得不行,但是謝文舉對房俊有著極深的恐懼,下意識的就想要遠離房俊一點。
只不過,自己這個長房嫡子的叔父脾氣一向不太好,在江南頤指氣使慣了的,大抵很難嚥下這口氣。
想了想,謝文舉決定認栽,同時勸勸叔父,來日方長麼,何必非得跟房俊死磕?
他斟酌著話語,尚未開口,耳中便聽到謝成傑對房俊說道:“今日之事,是犬子之錯,謝某代犬子道歉,希望二郎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犬子一般見識。”
謝文舉差點以為自己耳鳴,這話是自己這位眼高於頂心高氣傲的叔父說出來的?
房俊此刻也消了氣,主要是覺得害得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有點過意不去,便大度的擺擺手:“既然閣下誠信致歉,某若是不依不饒,豈不是顯得有些不近情理?話說,某也是個好脾氣的人,只是你家這孩子沒口德,滿嘴噴糞。這也就是遇到房某,若是換了一個人,準定吃大虧!關中人脾氣暴烈,非得打得你跪下喊達達(爸爸)不可!”
錦衣少年差點氣得吐血!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特麼還沒完了?
謝成傑拉住兒子,老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咬著後槽牙,強忍著羞辱,點頭道:“多謝二郎指教,吾謝家定會牢記今日之教誨,來日定有後報!”
滿滿的威脅。
房俊臉色也沉下來,眯著眼睛瞅著謝成傑:“怎麼,嚇唬人呢?”
謝成傑卻不再多說,衝房俊一拱手:“後會有期。”
便帶著家人離去。
那紫色紗裙的小姑娘乖乖的跟在謝成傑身後,走出幾步,回頭看了房俊一眼,送給她一個大白眼……
*****
對於謝家,房俊是一點好感也無,尤其是在聽上官儀說起與謝家一同進京的那個什麼大儒質疑自己的詩詞非是原創之後。
儘管自己的確不是原創……
可謂問題是,自己這個有可能是史上最強的抄襲者,所抄襲的詩詞都來自於未來,不可能有人拿得出證據來證明自己是抄襲。既然沒證據,憑什麼說自己是抄襲?
就因為自己的年紀小、閱歷不夠,就不可能創作出那些優秀的詩詞?
簡直開玩笑!
為賦新詞強說愁行不行?
人的想象力範圍可以“精鶩八極,心遊萬仞”,“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意溢於海”,過去、現在、未來,任意遨遊;天上、人間、地獄,無處不在。
“海畔尖山似劍芒,秋來處處割愁腸”
難道真的用寶劍割斷腸子?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難道李白真的醉了?
“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
難道李白成神了不成?
扯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