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不妙,問道:“最近那些江南士族可曾有何動作?”
“未曾發現不妥之處,還是一如既往的在華亭鎮交易,每日裡貨殖進出,頗為興旺。”
“派人去催一催,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若是這些江南士族也敢在老子頭上拉屎撒尿,說不得也得學學那房俊,好生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張亮強忍著噴怒吩咐道。
那房俊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也就罷了,你們這些跳樑小醜也敢出爾反爾耍我玩?
真當現在還是大隋那會兒呢!
“喏!”
程公穎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去。
剛到門口,卻又轉了回來,身後跟著張亮的假子之一公孫常……
公孫常慌慌張張快步走進來,叫道:“大帥,大事不好!”
張亮心中一跳,叱道:“何故如此慌張?只要有本帥在,天塌不下來!”
“喏……”公孫常嚇得一激靈,嚥了咽口水,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張亮面前,將一封火漆封口的書信遞給張亮,疾聲道:“京中派人前來,說是咱家在東市的商鋪盡皆被房俊那廝給拆掉了,瓦礫遍地、一片狼藉……”
“什麼?!”
張亮目眥欲裂,大吼一聲:“房俊小兒,焉敢欺吾至此!”
東市的商鋪不僅僅是張氏的家產,用以斂聚錢財,更是滎陽張氏的臉面!這邊剛剛跟江南士族達成默契,那邊就讓房俊將商鋪房舍都給拆了……滎陽張氏還有何面目立足於關中?
他張亮還如何立身於朝堂?
房俊小兒,某與你不死不休!
張亮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把接過公孫常手中的書信,“撕拉”一聲扯開封口,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公孫常憤然道:“那房俊簡直欺人太甚,這般將大帥的臉面踩在地上,若是就此罷休,大帥臉面何存?不若讓某率領一隊死士,回京將那棒槌刺殺於刀下,為大帥挽回顏面!即便身死,亦在所不惜!”
程公穎也道:“咱們已然被房俊逼到絕地,若是不展開反擊,豈非讓天下人恥笑?”
世家門閥之中,臉面是極其重要的東西,代表著榮譽,也代表著地位。
往往為了家族的臉面,任何利益都可以捨棄,甚至包括家中子弟的性命……
滎陽張氏若是展開反擊,哪怕最終依舊被房俊壓迫,那可是勢不如人,會引起同情;可若是偃旗息鼓任憑房俊欺壓為所欲為,那隻能換來一片恥笑,今後滎陽張氏將會淪為笑柄,無法立足。
可張亮看著手中的書信,原本怒火填膺的神情卻漸漸平和下來……
良久,將手中書信遞給公孫常,輕嘆一聲,說道:“看看吧。”
公孫常一臉愕然的接過書信,程公穎也湊過來,二人一同觀看。
待到看完書信,公孫常撓撓頭:“這個……居然還有這般轉折?”
他只是聽那送信的家僕言及京中所發生的事情,未曾先行拆開書信觀看。那家僕也只是知道家中位於東市的商鋪房舍被強行拆除,一眾子弟甚至被關進京兆府大獄,至於張慎微與房俊的協議卻是絲毫不知,所以公孫常也不知道內情。
此刻看了書信,才知道原來私下裡張慎微已然與房俊達成協議……
程公穎看罷書信,連忙說道:“大帥,依卑職看來,大郎所為實在是最為妥帖的選擇。如此一來,咱們並不是投向房俊,而是站在了陛下的一邊,這才是長久之計!”
是依舊站在世家門閥一方?
亦或是改弦更張,拋棄世家門閥重新站在皇帝的身後?
張亮一時間有些難以決斷。
這兩種站隊,各有優劣。
站在世家門閥一方,固然能夠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