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就算不至於怪罪,也勢必不能如以往那般看重寵信!
就不信你完全不在乎?
武媚娘微微一笑,淡淡的抽了武元慶一眼。
想要挾制我?
真是自作聰明!
她語聲清冷,緩緩說道:“有話不妨直說,何必這般出口傷人?”
武元爽還以為武媚娘被他們捏住了脈門,唯恐將她對兄長不敬之事傳揚出去會導致她在房家失寵,頓時信心大增,連忙說道:“小妹你有所不知,咱們武家現在空有一個開國縣公的爵位,家中情形卻是每況愈下。妹夫現在掌管東西兩市的拆遷翻建,何不多多照拂一下?好歹咱也是親兄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那東市翻建據說耗資兩萬萬貫,娘咧!咱只要從中分潤哪怕十分之一,也足夠了哇!”
武媚娘差點氣笑了!
兩萬萬貫的資本,你要分潤一成?
你這腦子裡都裝的是些什麼東西?
也真敢說得出口!
武元慶看著武媚娘面色冷清,似乎也覺得這般獅子大開口有些過分了,便在一旁說道:“放著東市這麼大一盤生意,總不會不照顧自家人吧?這傳揚出去,可是好說不好聽,非但有損妹妹你的名聲,便是妹夫那邊,怕是也要惹出非議……”
武媚娘柳眉倒豎,嬌叱道:“放肆!你們若是敢出去胡亂謠言,當心吃不了兜著走!口口聲聲一家人,呵呵,這個時候想起是一家人了?當年不讓我吃飽飯、讓我跟僕役婢女住在一處,冬天連一件禦寒的棉衣都不給……那個時候你們怎麼不說是一家人?”
武氏兄弟面色鐵青,心中到沒有多少難堪、更沒有幾分後悔,只是想著武媚娘這個態度,怕是今次前來的目的很難達到……
武元爽不知怎麼說,倒是武元慶口齒伶俐一些,聞言冷笑道:“在家從父,父死從兄,你吃著武家的用著武家的,吾兄弟將你撫養成人,現在攀了高枝有出息了,開始算起當年的小帳來了?哼哼,若是如此,某倒是想要讓坊市之間評斷一番,看看有無這樣的道理!”
武元爽點頭附和道:“對極對極!吾兄弟將你養大成人,總不會就因為沒有給你吃上山珍海味穿上綾羅綢緞便成了仇人吧?咱們倒是也想給你穿金戴銀,可武家沒那個條件啊,窮啊!”
兩兄弟一唱一和,好像武媚娘若是不回報他們當初的“恩德”,便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一般……
武媚娘纖秀的手指死死捏著扶手,面頰微微抽搐幾下,眼中光芒閃爍。
不是嚇得,而是氣得!
人要怎樣無恥,才能在凌虐自己的親妹妹之後尚能堂而皇之的說是“為了你好”,甚至還能厚顏無恥的上門所要好處,美其名曰“報答”?
屋內陡然安靜下來。
武氏兄弟詫異的向武媚娘望去,正好與她的眼神對視,都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那是一束怎樣冰冷而毫無感情的目光……就放佛三九天的冰凌子一般直直的刺進心窩裡,又冷又痛,令人徹骨生寒。
冷漠、仇恨、暴虐……
就在武氏兄弟心驚膽跳的時候,武媚娘忽而一笑,冷冽至極的森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春風一般的溫暖。
“倒是得虧兩位兄長教導,否則小妹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也罷,既然兩位兄長想要謀求東市的工程……敢問一句,你們準備了多少本錢,想要承攬多少工程?”
武元爽愕然問道:“本錢?我那妹夫掌管京兆府、總攬東市翻建,哪裡還需要我們拿本錢?隨便將幾條街劃歸我們建設,用料、人工等等費用讓京兆府先行給墊付就行了唄。”
武媚娘聞言,笑得愈發明媚燦爛起來。
她是當真給氣笑了!
無恥的人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