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合作愉快,現在居然敢抹本王的面子?簡直狂妄!”
房俊無語了。
對於勳貴們來說,天大地大,都沒有面子大。
你讓我吃虧了可以,算計不過你我認了;可這般明晃晃的不給面子,那就不能忍了!
得了,就算自己想勸也勸不動了,乾脆隨他去吧……
正自敘話之時,外間忽然一陣腳步聲響,房門被開啟,一陣清風夾雜著一蓬雨水自敞開的門縫灌進來。
來者乃是郡王府的管事,先是衝房俊施禮,繼而對李孝恭說道:“啟稟王爺,剛剛竇家送來訃告,說是司農卿竇靜因病去世……”
屋內三人盡皆愕然。
還有這麼巧的?
剛剛還在談論如何對付這個竇靜呢,結果眨眼之間,報喪的都來了……
當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
房俊看了一眼李孝恭,起身說道:“家父近日染病,身體多有不便,家兄又出外遊學不在關中,晚輩先行回府,怕是要代替父親前去竇家弔唁一下。”
竇靜侍奉兩代帝王,乃是朝中老臣,與房玄齡雖然並不親厚,但是彼此之間來往卻未曾斷絕。當日房俊成婚,竇靜亦親自前往房府賀喜,現在竇靜去世,房府必然要前去弔唁的。
李晦亦起身,響起剛剛李孝恭怒不可遏的樣子,便對李孝恭說道:“不若讓孩兒前去竇家弔唁吧。”
竇家乃是李二陛下的母族,與李氏皇族那可是正兒八經的親戚,河間郡王府怎麼可能不去弔唁?但是剛剛李孝恭還在怒罵竇靜,在李晦看來,怕是這會兒沒心思前去竇家……
李孝恭便瞪著兒子,罵道:“蠢貨!為父的確惱怒那竇靜行事齷蹉,可是死者為大,又怎會那般心胸狹隘?用不著你,為父親自前去弔唁!二郎你且先行一步,本王隨後就到。”
“喏。”
房俊應了一聲,又跟滿臉尷尬的李晦道別,轉身退出花廳。
李孝恭家的這個老二的確有些蠢……
就算李孝恭恨得竇靜牙癢癢,現在竇靜死了,怎麼可能還要表現出這份惱怒來?死者為大,若是連這麼一點心胸都沒有,外界如何看?再者說,竇靜好歹也是李二陛下母族竇家的子弟,你李孝恭不親自前去弔唁,李二陛下如何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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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郡王府出來,馬車在空寂無人的長街上快速奔行,馬蹄踩踏積水四濺。原本濛濛細雨已然成為瓢潑之勢,雨水在青石街面上匯聚,蜿蜒成溪,向著低窪之處流淌。
幸好年前長安城內久窪之地已然重新鋪設了排水設施,疏浚了下水道,雨勢雖大,一時間卻未有內澇之患。
回到房府,房俊徑直前往房玄齡的書房。
房玄齡最近幾日染了風寒,渾身痠痛鼻涕眼淚一大把,便告病在家未曾上朝。竇家報喪的人剛走不久,房俊便入內請示,房玄齡倒是想去竇家弔唁,說到底與竇靜同僚數十年,情分還是有的,臨走的時候送一程,算是一個告慰。
可這大雨滔天的,盧氏如何肯依?
對於盧氏的反對,房玄齡從不反對,反對也無效……
長子房遺直遊學在外未歸,自然就得房俊代替房玄齡前去。索性現在房俊乃是堂堂從二品京兆尹,又是帝王之婿,無論身份官職都完全有資格代替房玄齡,並不會讓竇家覺得輕視。
房俊領命,回到後宅看了看兩個奶娃子。兩個孩子放在嬰兒藍裡,老大正乖乖的吐泡泡,老二則努力將腳丫子放進嘴裡啃……見到房俊,兩個娃娃咿咿喔喔的哭嚎起來,要抱抱。
房俊歡喜得心裡猶如滴了蜜一般,可是剛剛由外頭回來,身上帶著寒氣,如何敢抱兒子?
只得將乳孃喊來餵奶……
換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