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認識長樂公主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夠調的出她在品性方面有一絲一毫的問題。
人品有口皆碑。
在李二陛下眼中,長樂公主幾乎就是長孫皇后的影子……
只是李二陛下說出這番話,長樂公主愈發驚異:“既然父皇相信女兒,那剛剛又為何說出那等話語?”
聽剛才李二陛下的話,分明就是認定了她與房俊有私情,可是一轉眼又說相信自己的人品……
長樂公主有些茫然,不知道一向殺伐果斷的父皇今日為何這般顛三倒四、言不由衷。
李二陛下楞了一下,吱吱唔唔道:“這個……就算父皇信你,可是外人想必一定會是心有疑慮吧?說到底,還是房俊那廝害得麗質你清譽受損,他是罪魁禍首。”
長樂公主愈發覺得不對勁……
罪魁禍首難道不應該是那些四處傳播謠言的人、是在房府當眾宣揚此事的鮮于氏嗎?
父皇一貫英明神武,怎麼會犯這等昏庸可笑的錯誤?
李二陛下似乎覺得自己也有些自相矛盾,只得打個哈哈,說道:“行了,父皇相信你是清白不就得了?天色已晚,趕緊回去寢宮歇息吧,放心,父皇說到做到,你的親事由你自己做主,無論是誰家的兒郎,不管他是文采絕世亦或是勇冠三軍,哪怕是美周郎復生,只要你看不上,父皇就絕對不會將你下嫁,這是父皇給你的承諾,金口御言,永不更改!”
按理說,能夠得到李二陛下這句承諾,長樂公主是應該開心的。
她現在對於婚姻已經有些恐懼,若是再一次嫁人,她都不知道將來要如何與夫家的長輩親人相處。甚至只要想想婚嫁六禮、洞房花燭、生兒育女……她便心驚膽跳,滿心惶恐。
有了父皇的承諾,以後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再也沒人會逼迫她。
可是她總覺得今日的父皇有些不對勁,狐疑的目光在李二陛下面上尋梭著,長樂公主試探著問道:“那麼……父皇還會不會因此而遷怒於房俊?”
李二陛下頓了一下,沉聲道:“無論如何,那廝總是壞了你的聲譽,若是不予以懲罰,何以消我心頭之恨?”
長樂公主脊背挺得筆直,坐姿端莊,一雙美眸之中水汽已然消散,代之而來的是灼灼的目光。
“父皇向來明察秋毫、賞罰分明,為何這一次明知房俊是遭人構陷,卻依舊要一意孤行處罰房俊?”
她從來都不是個求知慾很強的人,但是今天的父皇實在太過反常,弄不明白這個問題,她睡不好覺,總覺得房俊是被自己連累……
李二陛下有些著惱,瞪了長樂公主一眼:“女兒家家,管那麼多事做什麼?只管享受著榮華富貴,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莫要多事。”
長樂公主不依:“這怎麼能是多事呢?房俊分明就是被冤枉的,若是父皇鐵了心處罰他,豈不是受到女兒的牽累?父皇如此愛護女兒,女兒自然欣喜不已,可日後女兒要如何面對房俊,如何面對高陽?”
骨子裡,長樂殿下也是個仗義的性子,只不過平素都被她的端莊賢淑掩蓋起來,輕易不會被人察覺。
房俊救過她的性命,那是大恩。如果僅僅是因為愛慕自己便要受到小人構陷,父皇甚至還要遷怒於他,豈不是等於自己間接害了房俊?
李二陛下沒想到一向溫婉的長樂公主這一回居然為了房俊之事這般咄咄逼人,他臉色沉下來,不悅道:“這件事,你莫要多管了。”
長樂公主秀美微蹙。
她向來聰慧,對於朝堂之上的齷蹉並非不懂,只是不屑於去理會而已。
心中一個念頭陡然浮了上來,使得她心頭微微一顫,試探著問道:“父皇是執意想要將房俊貶斥出京麼?”
李二陛下道:“說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