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甫一照面,何宗憲便被房俊撞得倒飛出去,重重落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濺起一蓬煙塵,哼哼唧唧扭了幾下,半天沒爬起來。
大校場上一片寂靜,兵卒們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雖然爬不起來卻又羞又怒臉孔漲紅的何宗憲。
怎麼可能?!
何宗憲的身手在右屯營中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了,而且天生有兩膀子力氣,等閒三四個壯漢也休想近身,結果現在發生了什麼?不僅僅被房俊給近身了,而且一個照面就給撞得倒飛出去。
單單剛才狠撞的那一下,離得近的都聽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打過架的都知道那意味著這一下撞得有多疼,若是換了個身子骨差勁兒的,說不得一下子就給撞得胸骨都碎了……
看來這個長安城裡的頂級紈絝不僅僅賺錢惹事是把好手,打起架來也是個高手啊!
點將臺上的張士貴也呆了一呆,看看卓然而立的房俊,再看看躺在地上起不來的自家女婿,心頭掠過一陣狐疑:何宗憲著小子演得也太像了吧?
他是知道房俊神力驚人的,前些年這小子痴迷武事打熬筋骨,身手較之軍中的高手也不遑多讓,卻著實不敢相信當真便能夠一個照面放倒何宗憲,自己連大氣都沒喘一口……
何宗憲這時候只覺得羞憤欲絕,剛剛他只是眼前一花的功夫,便被房俊欺入身前用肩膀和側身狠狠的撞上,五臟六腑都被撞的移了位,這一口氣到現在才算是緩了上來,渾身骨頭散了架一般爬都爬不起來。
當然,就算能爬起來,何宗憲大抵也沒臉起來……
太丟人了!
想想自己囂張得不行的挑戰,甚至打著主意教訓房俊一番最後時刻再放水,結果連一個回合都沒捱過去就被放翻在地……
何宗憲老臉赤紅,及時憋氣憋得,更是羞愧無地自容。
小瞧了天下英雄啊……
房俊用了一招類似於“貼山靠”的招式將何宗憲撞翻,倒是沒有多少趾高氣揚的氣勢,而是上前兩步,低頭俯視地上的何宗憲,問道:“還好吧?”
他這一招相當於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身體最堅固的肩膀和胯部,他這副繼承與房遺愛的身板兒又是天生神力,一般人只是這一下估計就得傷筋動骨,每個十天半月緩不過來。
何宗憲羞愧無地,悶悶的哼了一聲,掙扎著想要站起。
房俊伸出手去。
何宗憲遲疑一下,握住房俊伸來的手,借勢站了起來,長長吁了口氣,面色有些羞赧,抱拳道:“是末將驕縱自大,小覷了大將軍,既然違反了軍中律令,末將甘願受罰。”
軍中規矩森嚴,可不是不服長官就可以肆意挑戰的,何況就算房俊此刻不懲罰他,他也在右屯營待不下去。
不過張士貴本來就沒想讓他在房俊麾下效力,倒也無妨了。
房俊卻呵呵一笑,黑臉上滿是陽光般的笑容,環視身邊圍攏的兵卒,大聲道:“說起來,某與爾等屆時年歲相仿,胸中自有熱血尚未冷卻,平素打個架鬧個事兒,算個屁呀!說不上什麼冒犯不冒犯,更說不上什麼軍中律令,某想來講究以德服人,就如同何校尉這般,你不服我,那咱們就打過再說!爾等亦是如此,現在某把話撂在這裡,今日沒有大將軍,沒有小卒子,說若是不服某房俊,那就站出來比劃比劃,打贏了某,某回頭就像陛下請罪,甘願辭去右屯衛大將軍的職務,可若是打不過某,那往後就給某老老實實的聽令操練,是龍你給老子盤著,是虎也得給老子臥著!”
周圍兵卒一片譁然。
娘咧!
要不要這麼囂張?
這是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右屯營?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更何況是向來以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