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阻止舟船車馬出關,舟車勞頓成本驟增,買賣一下子就陷入艱難。
現在大唐商業日漸昌盛,就拿長安一地來說,每日裡都有本地亦或是外地的商賈參與其中,競爭空前激烈,這一下子使得家中所經營的貨殖成本大增,競爭力便陡然下降一個層次,弄不好,就得在這股子競爭的浪潮當中被浪花兒掀翻在地,死在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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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王家、長孫家、令狐家……關中各大書商位於房家灣碼頭的倉庫先後被光顧,魏王殿下惱火這些書商出爾反爾,聯合起來折了他的顏面,故而將所有的貨殖不分種類統統丟進河裡,以為報復。
此舉一出,頓時成為長安城的焦點事件……
畢竟誰都知道這一十七家書商背後倚靠著何等樣的門閥世家,魏王這般作為,簡直等同於向那些門閥世家宣戰!
難道魏王李泰對於皇帝強加於身的“大唐文化振興會”已經全盤接受,意識到儲君之位已然全無懸念,並且亟不可待的向太子殿下宣誓效忠,表示自己至今以後再無爭儲之意?
誰都明白一旦魏王同門閥開戰,沒有了這些門閥的支援,便將再無爭儲之可能……
太極宮裡,李二陛下聞聽李君羨的奏報,言及京中坊市之間的流言,不由又是感慨,又是寬慰。
曾幾何時,他心心念念想要扶持青雀代替太子,進而繼承自己的雄心壯志,使得大唐能夠在自己千秋之後依舊制霸天下威服四海,使得隴西李氏祖祖輩輩坐擁著如畫江山,千秋萬載,傳承不絕!
現在自己依然認識到那時一個極其錯誤的想法,極有可能造成自己幾個兒子之間為了天下至尊的權力而相互殘殺……
而青雀能夠如此之快的轉變想法,徹底拋卻儲位之爭,身為皇帝、身為父親,他如何能不感到驕傲和安慰?
好兒子啊……
“陛下,諸多門閥已然集體商議,明日朝會之上將會一起彈劾魏王殿下,並且將狀紙呈遞給京兆府,要求對魏王損毀各家貨殖一事進行嚴查,予以嚴懲。只是此事剛剛發生,具體細節,末將未曾驗證。”
李君羨剛剛聽聞屬下報上來碼頭那邊的事情,尚未來得及前往查證,便被李二陛下叫了過來,只能根據初步的奏報回稟,並不敢予以確認。
“呵呵,不過是損毀一些貨殖而已,還予以嚴懲?”
李二陛下虎目之中厲芒閃現,冷哼道:“喜歡打官司,那就讓他們去打吧,告訴馬周,命他秉公處斷。律法如山,自有規矩,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既然損毀了貨殖,那就按價賠償,何談什麼嚴懲?提點馬週一句,魏王雖然是朕的兒子,卻絕對不可縱容偏袒,損毀了各家多少貨殖,讓他清清楚楚的調查出一個準確的數字,一分一毫都不許少了,以免讓世人認為吾天家驕橫跋扈,欺壓商賈!”
這番話,看似光明正大大公無私,實則已然對魏王偏袒到了極點。
殺人償命,損毀貨殖那就按價賠償,除此之外,皇帝絕對不接受任何對於魏王的處置。
至於賠多少錢,更是明確指出讓馬周詳細調查。既然是詳細調查,那就勢必要謹慎行事,對於十七家書商的貨殖來源與價格調查取證,要細緻到一分一毫不能出錯……總之,慢慢查是必須的。
等到京兆府查明貨殖的價值……那等是何年何月?
李二陛下坐回椅子上,又問道:“房二那廝有何動靜?這件事可不僅僅是魏王折了顏面,門閥們最終針對的目標其實還是他,以他的脾氣,該不會就老老實實的忍氣吞聲吧?”
李君羨道:“房駙馬的確未有動作,只是聽說派出手下的部曲家將參與了損毀貨物的行動,到底真相如何,末將尚未來得及查證。”
正說著,內侍通稟,說是魏王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