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兒,這個不必深究……
竇懷悊雖然出身名門,卻並無紈絝之氣,平素喜好讀書著史,對於“才高九鬥”的房俊無比欽佩,聞言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喜滋滋的站起身去到魏王李泰身邊坐下,將自己的作為讓給房俊。
房俊大馬金刀的坐下。
身旁的柴令武只覺得一股兇猛的氣息撲面而來,猶如鄰座臥著一頭猛虎,隨時隨地都能猛地撲上來將他一口咬死……居然下意識的打個冷顫,身子微微向著遠離房俊的一側歪了歪,那一側是他的妻子巴陵公主。
見到自家夫婿居然被房俊嚇成這樣,巴陵公主秀眸一瞪,兇巴巴對房俊道:“你這人怎地恁般豪橫?”
房俊尚未回話,晉陽公主不幹了!
小公主抿抿嘴,小臉兒繃得緊緊的,不悅道:“七姐你還講不講道理?父皇說過,閒談莫論人非,靜坐常思己過,柴駙馬嚼舌頭說姐夫的壞話,非是君子所為,你怎的還能誣陷姐夫豪橫呢?”
小丫頭清脆的嗓音在大堂之上回蕩,一眾兄弟姊妹盡皆無語。
同樣都是駙馬,一個是直呼“柴駙馬”,一個則親切稱呼“姐夫”,差距怎地如此之大呢?
巴陵公主素來驕橫慣了的,可是晉陽公主字字在理,她一時無法反駁,也不敢對這個父皇的掌上明珠出言呵斥,一張秀美的臉龐漲得通紅,尷尬的要死。
柴令武更是羞愧非常,無地自容。
小公主“非是君子”的評語令他恨不得刨個地縫鑽進去不出來……
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也自懊惱,自己怎地就沒管住這張嘴,非得要說這種話語作甚?就算是房俊今日不來,依著晉陽公主跟房俊的交情也非得將這話兒傳過去不可,原本與房俊便有齷蹉嫌隙,這下子更是得罪得死死的,想要轉圜亦是不能,怎地就這麼嘴欠呢……
長樂公主用公筷夾了一塊煙燻鹿肉放在晉陽公主面前的碟子裡,淡淡道:“這個好吃,補虛贏,益氣力,多吃一些。”
多吃,少說。
“哦……”
晉陽公主吐吐舌尖,明白這是姐姐怪自己話多,趕緊低下頭乖巧的夾了鹿肉來吃,再不敢幫襯房俊說話。
桌上氣氛一時很是古怪尷尬……
魏王李泰滿心無奈,今日他召集一眾兄弟姊妹飲宴,無論從一方面來說房俊都是必須請來的,可誰知道這廝劣習不改,一到場就差點掀桌子?不過話說回來,柴令武這混賬也是嘴賤,明明惹不過房俊,還說那些尖酸刻薄冷嘲熱諷的話語幹嘛?
自己找不自在麼……
他只得舉起酒杯,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姊妹,平素磕磕絆絆自是難免,可誰也不能記恨在心,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來來來,都端起酒杯,今日恩怨擱置,只敘情誼,飲聖!”
“飲聖!”
“飲聖!”
太子未至,便以魏王為尊,他開了口,誰能不給面子?諸位皇室子女一起舉杯,開懷痛飲。
都是天潢貴胄,即便平素相互之間頗多齷蹉,但是在這個場合卻也懂得收斂,就連房俊也只是朝著柴令武開了一炮,便不再揪著不放,只是一臉陽光般的笑容,一杯接著一杯的敬著柴令武酒……
柴令武如坐針氈,不敢不喝,誰知道自己若是拒絕了,下一刻這個棒槌會不會直接將酒壺砸在自己腦袋上?
巴陵公主更是憋屈得不行,眼瞅著自家駙馬在房俊面前戰戰兢兢宛如鵪鶉一般,心中愈發氣兒不順。
眼珠兒轉轉,便窺得房俊敬酒的空隙,笑著問道:“剛剛蕭駙馬言及蕭家欲將族女許配房駙馬為妾,這可真是一樁美事。素聞房駙馬憐香惜玉,家中妾侍都能執掌家業管理財物,能給房駙馬做妾,亦不知蕭家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