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著蘇我蝦夷將會對大獲全勝,甚至有可能更進一步,成為從古至今第一個不屬於天皇血脈的倭國皇帝!
這麼想想,即便是死,也死得其所。
心中頓時釋然,那一絲絲的悲壯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充滿了無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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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越下越大,雨水將飛鳥寺內的松柏洗刷一新,看上去青翠碧綠,沒有半分秋意蕭瑟之感。
雨水順著簷瓦流下,傾瀉成線。
王玄策站在視窗,望著寺內往來奔波的僧兵,神情凝重。
自昨夜半夜起,寺內便人影幢幢聲勢吵雜,一隊一隊的僧兵開始集結,把守住寺廟的各處門戶要地,更有外人時不時的往來穿梭,似是不斷的傳遞著什麼訊息……
發生了何事?
王玄策一無所知。
固然蘇我蝦夷並未派人限制他的行動,可是瞅著如此熱火朝天的情形,王玄策自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畢竟他的身份有些敏感,水師此刻尚霸佔著佐渡島,他卻跑來蘇我蝦夷棲身的寺廟內,若是被忠於皇室的人看到,難免橫生波折。
他的任務是離間蘇我氏與天皇的關係,最好能夠將其策反,並不是在形勢尚未成熟的時候便使其遭受到天皇的猜忌和打壓……
然而越來越凝重的氣氛,卻讓王玄策暗暗焦急。
門口有腳步聲響。
一人自門外快步入內,脫掉身上披著的蓑衣,來到王玄策面前,低聲道:“閣下,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打聽到了……”
這人語調生硬,發音不準,不是漢人。
而是金法敏留下來的一個精通漢語、倭語的外交官員,而且熟悉倭國形勢,以便幫助王玄策處理緊急事務。
眼下卻是正好得其所用……
王玄策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問道:“寺內發生了何事?”
那人道:“不僅僅是飛鳥寺內如臨大敵,尚有一隊隊蘇我氏的戰兵部民從各處的田地莊園撤回甘樫丘,聲勢浩大。”
王玄策蹙眉:“甘樫丘又是何地?”
對於倭國情形,他的確是知之甚少……
那人道:“甘樫丘乃是蘇我氏的府邸,整個府邸都修築成山城模樣,易守難攻。”
王玄策心裡“砰”的一跳!
今日是三韓向倭國之王朝貢之日,此刻滿朝大臣盡在板蓋宮,整個飛鳥京也必然會守備森嚴,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蘇我氏開始老巢佈置重兵扼守山城,飛鳥寺僧兵集結嚴陣以待……
背後發生了何事?
王玄策無從猜測,但是他知道,蘇我氏必然與某一方產生了衝突!
或者是朝中的老牌貴族,比如隱忍蟄伏的物部氏;或者是掌握著權力的受到漢人影響甚深的中層階級,比如以葛城皇子為首的中臣鐮足等人;甚至,有可能是擁有至高無上地位的天皇……
無論是哪一個,都意味著衝突的規模小不了,否則何以使得權傾朝野的蘇我氏這般大張旗鼓、興師動眾?
王玄策舔了舔嘴唇,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一個天賜的良機……
房俊交給他的任務是交好蘇我氏,儘量讓蘇我氏感受到唐軍的支援,使得他們在作出任何決定的時候都能夠更有底氣,更大膽,更瘋狂!當然,按照房俊的設想,是當北方的蝦夷人蝗蟲過境一般攻城掠地之後直抵飛鳥京,對於倭國朝廷展開無與倫比的壓迫力度之後,現在在蘇我氏心裡埋下的這顆釘子才會凸顯作用。
可是現在,王玄策忽然覺得或許可以將這個時間提前一點……
不管蘇我氏與誰發生了衝突,必然是不相伯仲的對手,如果雙方不僅僅只是拉開車馬唇槍舌劍一番然後偃旗息鼓,而是擺開陣勢真刀真槍的幹一場,必然會對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