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的賤役,能夠有今日之造化,已然不知是走了何等狗屎運,卻依舊貪心不足惹是生非,這回傻眼了吧?
好生生一個國公之爵位,平白飛走了……
真是作死啊。
李承乾則躬身應命:“兒臣謹遵聖諭!”
李二陛下有些煩躁,揮揮手,道:“吾兒速速去辦吧!都是房二這個棒槌,閒著沒事兒幹招惹這些亂事兒作甚?這幫混賬東西,沒一個省心的……”
*****
李承乾直接來到後宮,前往楊妃住處,將皇帝的旨意傳達。
楊妃不知其中緣故,難免有些詫異,命人給太子奉上香茶點心,這才問道:“陛下何以過問小輩的婚事?”
倒不是皇帝不該過問,而是許敬宗雖然是皇帝的班底之一,但是關係素來疏遠,並不親厚,何況還不是許敬宗兒子的婚事,而是兩個閨女?
李承乾便笑著將前因後果道出。
楊妃聽明白,無奈道:“房二這個棒槌,怎地到處多管閒事?無論如何,此乃許氏家事,他一個外人管那麼多,怕是閒話又要滿天飛……罷了,這小子又何曾怕過閒言蜚語呢?殿下既然肯從中奔走,陛下既然肯降下旨意,妾身又何敢推脫?稍後便遣人去許家,收了那兩姊妹為義女便是。”
李承乾笑道:“多謝娘娘。”
楊妃微嗔道:“一家人,怎地說兩家話?太子年歲漸長,也不來這宮裡玩了,倒是疏遠了不少。”
李承乾忙道:“哪裡有疏遠?吾與三弟情同手足,一直將娘娘視作生母,心中孺慕之情,從不曾削減半分,只是年紀大了,肩上的膽子更重,總要提父皇分憂才是,故而才減少了入宮的次數,還望娘娘勿怪。”
他與李恪同歲,出生僅只相差數月,幼時便一起養在麗正殿長孫皇后名下,自然也時常前來楊妃處拜見、嬉戲,故而對於楊妃這個與其母長孫皇后截然不同的溫柔女子好感甚多,甚是親近。
此時自然毫無拘謹之意。
說到這裡,楊妃便看著太子,說道:“此次殿下支援恪兒前往新羅,不啻於再造之大恩,妾身這廂,給太子施禮拜謝了……”
楊妃輕斂裙裾,對著太子微微萬福,秀眸之中水光瑩潤,輕聲道:“殿下仁厚,實乃恪兒之福分,只是如此一來,固然全了恪兒之報復,卻難免使得殿下遭受非議,殿下受委屈了。”
她出身前隋皇室,乃是前隋帝胄,對於這些事情自然心知肚明。
越是看得明白,便越是清楚太子這般所為之不易,這份寬厚之難得,心裡自然感動萬分……
李承乾嚇了一跳,急忙站起,卻不敢上前攙扶,身為太子,若是與父皇之妻妾有肌膚之親,乃是大忌之中的大忌!
只好連連虛手相扶,疾聲道:“娘娘何至於此?幼時吾頑劣不堪,被母后屢屢責罰,每次都是娘娘出言相勸,使得吾少受了諸多皮肉之苦,娘娘對吾視若己出,三弟與吾血脈相連,都是一家人,自然盼著大家都好!三弟之才華,於諸兄弟之中獨佔鰲頭,卻被吾以名分大義佔據了儲君之位,一身才學不得伸展,鬱郁而不得志,吾心中自然亦是愧疚難當……如今娘娘不怪吾讓三弟遠去新羅苦寒之地,吾心中依然感激,何敢當娘娘這般大禮?娘娘快快請起,折煞孩兒了!”
堂堂一國之儲君,能夠出口自稱“孩兒”,可見情真意切,絕非虛妄……
楊妃表述了感激之情,便順勢起身,輕拭眼角淚痕,正欲說話,便見到平素貼身的侍女匆匆忙忙從外頭跑進來,頓時臉色一沉,叱道:“太子當面,何以這般沒規矩?放肆!”
那侍女嚇了一跳,連忙萬福施禮,賠罪道:“奴婢一時情急,失了禮數,還望殿下恕罪。”
李承乾性格仁厚,豈會這般責罰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