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去漠北吃風沙、飲冰雪?
正琢磨著如何做作一番,看看能否從房俊那裡再敲點好處出來,便聽到房俊冷笑道:“通天大路,唯有一條,走還是不走,悉聽尊便。明日一早,某便會聚將議事,汝若是想通了,便拿著這份‘聖旨’當眾宣讀,若是想不通,某便立即將你梟首示眾,首級押解回京,以叛國之罪,昭示天下!”
蕭嗣業垂頭喪氣,徹底蟄伏。
事已至此,難道還以為這房二當真不敢砍死自己?
*****
翌日清晨,卯時初刻。
陰沉沉的天空又零零星星的飄起雪花,風倒是不大,顯得倒是沒有那麼冷。
營長之內,房俊擂鼓聚將,商議兵事。
房俊身穿一件大氅,營帳內燃著火盆,倒也不冷。
眼眸從在座諸人面上一一掃過,心中頗為欣慰,這都是對他忠心耿耿的班底啊……
不過即便是自己的心腹,該演的還得演,總歸得給大家一個交待,不能仗著主帥的身份、大家的忠心愛戴,便將大家往岔路上帶。
“假傳聖旨”一事無人得知,即便時候受到追究,也完全是自己這個挺帥的責任,不會牽扯到這些麾下將校。
咳嗽一聲,清了清嗓,房俊說道:“昨日斥候捉捕一名細作,實是誤會,那位乃是朝廷敕封的單于都護府長史蕭嗣業,奉陛下之命,特意前來軍中傳旨。來人,請蕭長史宣讀聖旨。”
“喏!”
自有兵卒將蕭嗣業請進來,房俊率領一眾將校盡皆離座,肅然聽候聖旨。
明清兩朝的皇帝將那種“上天之子,代天牧民”的姿態玩得爐火純青,宣讀一道聖旨都得擺上香爐沐浴更衣,然後三叩九拜跪地聽宣,唐宋兩朝則完全沒有那些個規矩,只要肅穆靜聽,那便行了。
蕭嗣業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衫,手裡將“聖旨”舉起,心中將房俊罵了個半死,然後才大聲宣讀。
主要的意思就是說皇帝偶染風寒,精力不濟,所以無法御駕親征高句麗,東征之事暫且擱置。薛延陀悍然撕毀兩國盟約,入侵大唐國境數百里,並且肆意屠殺大唐盟友東突厥汗國,罔顧道義,其罪不赦!
現在授予房俊朔州道大總管之職務,統御右屯衛兵卒,直出白道,橫掃漠北,於鬱督軍山問罪於薛延陀可汗!
……
唸完,蕭嗣業便道:“房駙馬,請上前接旨。”
房俊上前兩步,蕭嗣業將“聖旨”塞給房俊,房俊接過來,故意抖了抖,讓“聖旨”上加蓋的那方蘿蔔雕刻的璽印示於人前,直到好幾個將校都瞧見了,這才收入懷中。
除去他倆,別人也只是看到了一卷聖旨,一方璽印,其餘一概不知……
不過僅只這般,營長之內的氣氛也瞬間熾熱起來!
昨日與薛延陀騎兵一戰,以極其微小的代價重挫了縱橫漠北的強敵,這使得右屯衛從上到下都充斥著一股強烈的自信,對於火槍那種“三段擊”的戰術達到近乎迷信的程度,盡皆認為只要能夠趁著漠北空虛,大軍長驅直入直抵鬱督軍山,一舉覆滅夷男可汗的牙帳絕非難事!
只是礙於眼下大唐的國策,這等足以光耀千古的蓋世功勳放在眼前唾手可得,卻也不得不眼睜睜的放棄。
誰能料到,皇帝陛下居然因病無法東征?
病得好哇!
這一病,東征必將無限期的擱置,那麼與薛延陀開戰的時機便成熟了!
“大帥!吾等追隨大帥,橫掃漠北,覆滅薛延陀,勒石燕然!”
“吾等誓死追隨!”
“大帥!發兵吧!”
……
連續追殺回紇鐵騎的薛仁貴等將校一掃滿身疲憊,一個個打了雞血一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