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皇帝生出此心,不僅僅房俊性命堪憂,最先倒黴的,便是金氏一族……
所以在皇帝看來,若非是逼不得已,善德女王決計不會說出要將真德公主嫁給房俊這種話。
定然是房俊那棒槌此前在新羅之時垂涎真德公主之美色,曾以言語相脅迫,逼得她們不敢另嫁他人。
甚至,說不定那棒槌老早就已經用強硬之手段得償所願,將人家真德公主給禍害了……
若當真那般,以房俊如今之權勢地位,真德公主哪裡還敢另嫁他人?
只是當著自己的面,善德女王認為自己寵信房俊,所以不敢明言而已,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還得委委屈屈主動挑出這個話題,請他賜婚,從而將房俊給摘出去。
人家女方主動請求賜婚,這總歸不能歸罪到房俊頭上吧?
李二陛下越想越氣!
善德女王哪裡想得到這位皇帝居然腦補如此之多?
之所以選擇房俊,一則是房俊年少有為前程似錦,往後很長時間內都能成為金氏一族的靠山,再則便是皇家水師盡在房俊掌握之中,能夠直接干預到新羅那邊,使得金氏王族能夠受到他的關照,而且房俊與吳王李恪相交莫逆,待到吳王李恪前往新羅繼任王位之後,不至於對金氏一族斬盡殺絕。
可是皇帝所言,從何而來?
似乎是有些什麼誤會……
連忙解釋道:“陛下誤會了,房俊並不曾對金氏一族有過任何脅迫之舉,反之,若非得到房俊之庇護,恐怕如今金氏一族早已收到樸氏逆賊之屠戮,闔族湮滅,屍骨無存……”
心底隱隱有些後悔,雖然不知皇帝因何暴怒,更生出這等誤會,但是毫無疑問,這對於金氏一族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危機。
今日前來,有些魯莽了……
美眸輕瞟,求助的瞟了一眼一側一言不發的吳王李恪。
李恪心思靈透,卻也有些迷惑,一頭霧水。
真德公主嫁給房俊為妾,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但若是在床底之間道出,實值雲收雨散、兩情相依,最是郎情妾意、坦誠相向,父皇縱然心有不滿,也必定會一口應承。
對於自己的女人,父皇向來大度……
可是這善德女王非得正兒八經的拿到大殿上來說,惹得父皇不高興了不說,還將房俊給牽連在內。
這女人長的是真漂亮,但是也很蠢吶,放著天生的優勢不懂得利用,反而這般自以為是……
可看著善德女王求助的眼神,李恪也不能視若不見、坐視不管。
他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金氏姊妹死不死跟他沒關係,但是既然牽扯到了房俊,害得房俊被父皇惱怒,那自然竭盡所能予以挽回。
略作沉吟,李恪道:“父皇明鑑,二郎固然有時胡鬧一些,但是素來潔身自好,從無齷蹉之事,且從來都是以帝國利益為重,不曾有半分自持軍功便恣意妄為,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眼下二郎身在北疆,統御大軍,更立下這等蓋世軍功,決計不會做出那等下作之事。”
李二陛下目光一凝。
如今的房俊,早已不是當初任他打罵動輒鞭笞的房俊……
那個時候他將房俊視為晚輩子侄,恨鐵不成鋼,一旦房俊犯錯,他便難抑心中惱怒,踹上幾腳,抽幾鞭子,自然不在話下。
然而現在的房俊,卻已然是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蓋世名將,朝中武將如雲,卻沒有一人可以與之比肩,哪怕是當年奇襲陰山覆滅突厥的李靖,在軍功之上都要稍遜一籌。
不誇張的說,眼下的房俊,已然成長為軍中一杆傲然矗立的大旗,更是大唐軍方的象徵,自成一派,睥睨四方!
這樣的一個人,絕對不可以沾染任何汙點瑕疵,否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