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天下各處學堂,將教育從地方政務之中剝離出來,這簡直就是從地方官府口中硬生生的搶食吃,一旦訊息外洩,不但儒家要反對,地方官府也不肯。
必須拿出一套完善的制度,一舉打動李二陛下,然後自上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事情辦成。
否則一旦拖延下去,即便是李二陛下力挺,也恐怕抵不住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
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務必綢繆周全,一擊即中。
……
程處亮帶著程處弼、程處寸等幾位兄弟一齊出現,招呼賓客,酒宴開始。
程處亮自然坐在魏王這一桌,客氣的先敬了一輪酒,感謝大家前來赴宴,並且邀請明日正宴之時務必賞光前來。
大家自然應允。
房俊見程處亮雖然面上帶笑,卻總有一些強顏歡笑的意味,不由問道:“兄長可是有何為難?”
程處亮微微一滯,繼而放下酒杯,長嘆一聲,愁容滿面。
“殿下身子嬌弱,生產之後,更是體虛氣短、傷及根元,如今已然出了月子,卻依舊臥床不起,虛弱不堪。宮中御醫斷言,若是長此以往,唯恐大傷根本,損及壽元……”
酒桌之上一陣默然。
這年頭醫療水平極其低下,女子生產,幾乎就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即便是皇室公主,有御醫診治,享受天下最好的醫療條件,情況也並沒有好多少。
諸位親王之間互有齷蹉,誰看誰也不順眼,但是兄妹、姐弟之間的關係卻非常不錯,尤其是清河公主平素溫柔內斂、與世無爭,最是受到兄弟姊妹們的喜愛,此刻聞聽程處亮之言,盡皆心中惻然。
李泰面色陰沉,道:“可請了孫道長診治?”
程處亮苦著臉:“孫道長哪裡是那麼容易請得到?吾親自前去幾次,卻是連面都未曾見到。”
如今孫思邈居住於城南醫官,便是當日研製青蒿水的地方,日夜鑽研《千金方》,對以往蒐集的古方進行刪減修改,人力有時而窮,沒有更多的精力為病患診治,除去李二陛下召見,等閒絕對不見外人,即便是長安城內的王侯公卿想要見其一面,亦不可得。
李泰道:“明朝本王入宮,請父皇降旨,命孫道長前來府上,給清河診治一番。處亮你也別太擔心,孫道長醫術通神,連兕子那般胎中帶來的頑疾都能治好,何況清河只是產後體虛、氣血不調?”
程處亮感激道:“如此,多謝殿下了!”
李泰擺了擺手,道:“自家姊妹,何須客套?”
房俊在一旁原本沒有插話,此刻聽了李泰的話,心中忽然一動,一個主意冒了出來……
便說道:“陛下平素政務繁冗,每每夙夜難寐,這些時日更是忙碌不堪,吾等臣子,焉能事事相求?吾與孫道長算是有點交情,不若明日一早,吾前去求見孫道長,請他來府上給清河殿下診治,若是不成,再請魏王殿下入宮不遲。”
程處亮大為感激,趕緊舉杯道謝:“那就有勞二郎了,愚兄不善言辭,這番情義,銘記於心。”
言罷,一飲而盡。
繼而,連飲三杯。
對於達官顯貴們來說,權勢名利都是次要的,有一條命在,才能長久的享受榮華富貴,於是,似孫思邈這等醫術通神的神醫,地位之崇高,絕對超乎想象。只不過孫思邈雖然懸壺濟世、不分貴賤,常常診治之後不取分文,甚至還會贈送湯藥,但是對於權貴,卻不假辭色。
在孫思邈眼中,命無貴賤,帝王將相,亦或是販夫走卒,並無分別。
他現在一心一意編撰《千金方》的下卷,迫不及待的等著刊行天下,能夠造福更多的病患,所以對於所有的求醫之人,一改拒絕,不肯拖延哪怕一是片刻。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