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歡喜?”
李績將茶壺往茶几上一頓,惱火道:“好好的說這話是何道理?不過是讓你前去跟房俊談談,勸他不要小題大做而已,何必這般搪塞。”
“嘿!”
蕭瑀也不爽了,反駁道:“什麼叫小題大做?人家房二與太子互為一體,威脅太子的儲君之位便是跟房俊過不去,你這都跑去人家背後點火了,依著房俊的脾氣豈能善罷甘休?這個當口誰上門去勸說,誰就等著吃排頭吧,老夫可沒有那份威望能讓他心悅誠服、有苦往肚子裡咽。”
李績也沒轍:“難不成就放任不管?那小子必定會採取措施阻止晉王的圈禁令取消,說不定昨夜入宮就已經向陛下狠狠的參了一本,若是他覺得尚不保險,乾脆在對他懷疑的背後動手腳的人展開報復,那可就了不得了!”
眼下山東世家與江南士族聯合,乃是大勢所趨。
江南士族要借重山東世家的底蘊,爭取在朝堂之上有所作為,而山東世家則眼饞江南士族因海貿帶來的巨利,從囤積田地的傳統當中掙脫出來,染指並不熟悉的海貿,兩股勢力各取所取、相互成就。
可房俊這個人若是安穩的時候知書達禮、提攜後進,頗有賢者之風,可一旦發起瘋來,那可是敢單槍匹馬跟關隴貴族對著幹的愣頭青!
這幾年朝中時不時的發生暗殺之事,雖然大多數時候最終都認定與房俊無關,但是房俊手底下的力量足以支撐他對於意欲剷除的目標施行雷霆萬鈞的打擊!
火器便是出自房俊之手,天底下再也無人能夠在火器的運用上超過房俊,單隻一項,他便可以隨意的對任何目標展開肆無忌憚的狙殺。
丘行恭那等兇殘暴戾之徒,如今出入府中都要戒備森嚴,更何況是區區幾個玩弄筆桿子、手底下無一兵一卒的所謂大儒?
一旦這幾個大儒有什麼三長兩短,聯盟之事只怕立時告吹。
這就是動了所有人的利益,兩股勢力豈能幹休?明面上或許沒有幾個敢於跟房俊算賬,但是暗地裡的手腳必定不消停,又將是一場潛流激盪的巨大變故,整個朝局亦會隨之受到影響。
李績不是個多事的人,最討厭這種明爭暗鬥,想一想很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頭痛不已。
蕭瑀也頭痛,讓他自己去登門勸說房俊,那是絕對不願意的。
那小子就是個棒槌,根本不懂得什麼尊老愛幼,心情暢快的時候禮賢下士,即便是街邊的販夫走卒、七旬老農亦能聊到一起,可犯起倔脾氣來,即便是李二陛下也敢當面硬懟!
這件事本就是那些背後搞小動作的人不地道,房俊那廝指不定如何惱火呢,自己難道要送上門去給他劈頭蓋臉的貶損一頓?
但他也知道此事重大,只得說道:“若是懋功你親自登門,那老夫可以做一個陪客,想要讓老夫自己去受那小子詰難,門兒都沒有!”
見到蕭瑀耍賴,李績也沒轍,無奈道:“你乃堂堂宋國公,南梁貴胄、帝皇血脈,更是朝廷柱石、兩朝元老,怎地對那房俊如避蛇蠍?傳揚出去,簡直讓天下人恥笑!”
蕭瑀不吃這一套,冷哼道:“什麼南梁貴胄、帝皇血脈,再也休提,不過是亡國之人罷了。那廝發起性子來連親王都敢打,老夫又算得了什麼?”
李績只得說道:“那行吧,咱倆一起聯袂登門,想來那小子總歸要給咱們一些臉面。”
“事不宜遲,那小子辦事素來乾脆利落,若是去的晚了,怕是他已經出手。”
蕭瑀提醒。
李績深以為然,當下收拾一番,便要與蕭瑀一同出城前往書院拜會房俊。
一出門,卻見到內侍總管王德正好從馬車上下來,見到二人,呵呵一笑,上前施禮,恭聲道:“陛下召二位為宰輔,入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