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顧著自己的尊嚴面子,卻根本沒將閨女往後的日子放在心上。
崔氏速來將繡兒視若己出,雖然給房家三郎做妾有些委屈了,卻更擔憂未來的生活能否幸福。
張敦紅著臉,哼哧半天,方才有些惱火道:“那房俊欺人太甚,求親就求親唄,居然還私下裡聯絡了宗族,豈不是根本非曾將吾放在眼裡?吾沒當場翻臉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難不成還得腆著臉賠笑?吾張敦端莊耿直,這等沒皮沒臉之事,不能為也!”
崔氏氣得不輕,卻也沒轍。
一跺腳,轉身去了後院將這事兒告知張繡兒。
那丫頭聞聽此事,也不知高興於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傷心於不得不給人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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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蕭瑀笑道:“以往,老夫很是敬佩輔機那種運籌帷幄、佈局千里的心智,如今方知二郎你才是此中高手。江東張氏世代簪纓,東漢之時便是江左豪族,名聲震動東南,長盛不衰。吾蘭陵蕭氏在金陵一帶更加強勢,而江東膏腴之地卻還是張家說話的聲音更響亮。此番趁機與之接親,再有吾蕭氏之助力,從今往後江南之地盡在二郎之掌握,似以往那種背地裡合謀之事,再無可能發生。”
房、蕭、張,一旦這三家聯合起來,江南之地將再無旁人說話之聲音,無論是本地田地店鋪貨殖交易,亦或是海外貿易,都將佔據龍頭地位,其餘人家只能附於驥尾。
房俊聊起車簾看了看外頭街道兩旁堆滿的積雪,回頭笑了笑,說道:“宋國公過譽了,某哪裡能夠想得到那麼深遠的地方?就只是憐惜一對兒小兒女而已,能夠給張家一點好處,撮合了這份姻緣,亦算是功德無量。”
“呵呵!”
蕭瑀笑而不語。
若是放在以前,他倒是相信房俊有可能快意恩仇、單憑喜好行事,可是時至今日,代表著無數人的立場,就得維護這些人的利益,尤其是站在太子的身後,又豈能率意行事,不經過深思熟慮?
人一旦到了某種境界,無論之前的行事作風如何,都會變得謹言慎行,深思熟慮。
因為他們身上揹負的東西越來越多,牽一髮而動全身,怎容得恣意妄為?
蕭瑀捋須微笑:“不承認就算了,不過老夫再多問一句,如今你家三郎與張家閨女的事情街知巷聞,是否出自你的手筆?”
他看得很明白,張敦這個人或許能力沒有多強,而且性情有些迂腐,不過顯然是個讀過聖賢書的,持身很正,若非這一對小兒女的韻事被人大肆傳揚,壞了閨女的名聲,只怕就算是張家宗族也很難壓服他。
離家千里遠赴長安為官,且已經是正四品上的太常寺少卿,足夠資格開闢郡望,分離宗族自稱一脈了。
這樣的人,已經很難再受到宗族的挾制,更何況張家固然在江南根深蒂固實力強悍,但是這麼多年來受到朝廷政策所累,與一干江南士族一樣受到打壓排擠,能夠進入中樞為官者寥寥無幾,對於朝中的控制力極其衰弱,這樣的情形之下,若是想要逼著張敦聽命於宗族違背自己的本心,基本不太可能。
所以這一招算得上是“釜底抽薪”,張敦就不得不考慮一旦拒絕房家之後,自家閨女名譽受損,還能否找得到一個合適的人家……
房俊放下車簾,一臉無奈的看著蕭瑀:“在宋國公心目當中,某就是這般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蕭瑀一臉正經,頷首道:“正是!”
房俊瞪大了眼睛,很是委屈的樣子,兩人四目相對,片刻之後,一起笑了起來。
蕭瑀笑問道:“之前家中有些不同的聲音,老夫未能及時予以處置,故而出了一些差錯,使得二郎甚為被動,老夫心懷愧疚,已經去信嚴詞申飭。還望二郎能夠體諒,老夫遠在長安,對於家中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