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那可就是另外一種性質了,真以為這廝是個尊老敬長的好孩子?
就連長孫無忌都恨不得回身將這人踹一腳。
狗腦子麼……
果不其然,先前還面帶溫煦大抵只是想要挑釁一番的房俊,瞬間沉下臉,盯著說話那人,一字字道:“有種的,你就再說一次,看看小爺敢不敢扒了你家的祖墳!”
那人面色先是發白,繼而血紅。
固然自己一時失言,可是被房俊這般直愣愣的叫陣,若是自己慫了,那以後如何見人?
可讓他當著房俊的面再罵一遍……那還真沒有那個膽子。
那人不知所措,看著房俊似乎要吃了自己的眼神,不得不向長孫無忌求助:“趙國公,您看……”
長孫無忌恨恨瞪了他一眼,斷然道:“走!”
看也不看房俊,從他身旁繞過,大步向著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那人只得低著頭,膽戰心驚的隨著同伴貼著承天門門洞的牆壁遠遠的避開房俊,等到出了門洞,瞬間較快腳步,緊緊隨在長孫無忌身後,唯恐房俊從後頭追上來將他摁在地上暴打一頓。
長孫無忌登上馬車,回頭冷冷的看著那人,喝道:“王志玄,過來!”
辱罵房俊那人嚇得渾身一抖,趕緊小跑過來,陪著笑:“趙國公有何吩咐……”
長孫無忌冷冷道:“上車!”
那王志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敢違逆,小心翼翼的登上馬車。
車伕放下車簾,做到車轅上,甩了甩手裡的鞭子,駕車的駿馬便緩緩前行。
車廂裡。
王志玄剛剛坐下,冷不防長孫無忌抓起放在一張案几上的茶壺,狠狠的丟擲在他的腦袋上。
“啪!”
茶壺頓時碎裂,茶水飛濺而出,王志玄嚇得“啊”的一聲慘叫,卻不敢去收拾茶壺碎片,跪在那裡連連磕頭:“舅爺息怒,舅爺息怒。”
腦袋已經被茶壺砸出一個口子,鮮血汩汩流了出來,染了半邊臉,形容可怖,也不敢抬手去擦拭。
長孫無忌兩隻眼睛似乎快要冒出貨來,咬著牙根,一字一字罵道:“王志玄,你是不是覺得老夫獲得太久了,想要及早送老夫一程?”
王志玄涕泗橫流,又是疼又是害怕:“舅爺何出此言?您對志玄素來關照,父母早喪之後更是將志玄養在府中,倚為心腹,志玄對舅爺之恩德永生銘記,來世銜草接環也不能報答,豈敢詛咒舅爺?”
“放屁!”
長孫無忌怒不可遏,鬚髮皆張:“你辱罵房俊也就罷了,就算被他打死,那也只是你自尋死路,與旁人無干。可你為何要說那些個多餘的話語?狗肚子裝不下二兩香油,是不是心底有什麼秘密都藏不住,非得弄得人盡皆知,讓我長孫一家盡皆被屠戮殆盡才肯罷休?簡直愚蠢透頂!”
他又三個姊妹,二妹嫁給前隋左武衛大將軍張辯之子張琮,三妹嫁給李二陛下,長姊則嫁給了前隋隋朝內史舍人王韶,生有一子一女。其子夫婦兩個早年因病先後死去,剩下一個獨子孤苦無依,自己便接到府中養育,便是這王志玄。
這孩子平素還算是聰慧,兼且血緣關係讓自己很是信重,多將一些秘辛之事交代他去辦理,也都能辦得妥妥帖帖。
卻不想今日居然犯下這等大錯。
王志玄這才明白自己為何捱打……
可他卻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辯解道:“舅爺勿惱,非是侄孫莽撞,實在是那房俊著實欺人太甚,兩位叔父先後因他而死,大叔父更是被他陷害不得不流亡天涯,有家不得歸,侄孫見其囂張,一時沒有忍住,故而出言辱罵。”
長孫一家,早已經將房俊視為仇讎,與之勢不兩立。
所以今日他見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