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內侍、禁衛奉旨看住他,哪裡能讓房俊再打他?兩個禁衛趕緊橫身上前攔在他的身前,其中一人被房俊一拳錘在胸口,“砰”的一聲悶響。
那禁衛只覺得好似被一頭狂奔的野牛撞上一般,五臟六腑都似乎移了位,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想這位當真是狠吶,自己身強力壯挨著一拳都得難受半個月,這若是打在長孫無忌身上,還不得去了半條命?
可好歹算是擋住了,否則若長孫無忌當真被打得受傷,自己的下場怕是要無比悽慘。
被房俊振開的幾個禁衛已經魂飛魄散,這若是讓房俊將長孫無忌打傷,他們幾個的下場還能有好?趕緊衝上去好似樹獺一般緊緊纏在房俊身上,將他胳膊、大腿都給固定住,嘴裡還得一個勁兒的哀求:“二郎,勿要動怒!”
“冷靜一下,莫要招惹陛下生氣!”
“祖宗誒,兄弟求您了,消停吧……”
但凡能夠成為皇帝身邊禁衛的,都是勳戚子弟,平素雖然與房俊的身份地位差得太遠,可畢竟大多是小時玩伴,尋常誰家有個紅白喜事也能湊在一起吃一頓酒、聊一聊天,都是熟人。
這些人深知房俊的棒槌脾氣,哪裡還敢怠慢?自然將房俊摟得死死的,令房俊寸步難行。
那邊李二陛下也被李績與蕭瑀死死攔住,氣得一腳將一張椅子踹翻,戟指罵道:“老子要將你奪爵,削職,流放嶺南!”
好歹不去搶寶劍了。
只是想了想,又覺得房俊這廝與馮盎的關係素來不錯,將他流放嶺南,怕是依舊活得逍遙自在,又改口道:“嶺南太近,發配瓊州!”
又想到瓊州靠海,水師隨時隨地都能抵達,如今甚至有水師修建的港口正在建設當中,讓這廝去了瓊州,不一樣如魚得水?
娘咧!
老子身為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想要發配一個大臣,居然連一個合適的地方都找不到?
怎地越是偏遠蠻荒之地,這廝反倒越是如魚得水,簡直就是個異數!
越想越氣,回身拎起一把椅子就往房俊頭上擲去,罵道:“混賬東西,老子打死你!”
蕭瑀急忙往前一擋,不料李二陛下這一下用力太大,他沒擋住,一條椅子腿正好打在他額頭,疼得他“哎呦”一聲,捂住額頭,鮮血已經順著指縫涔涔流下。
李二陛下愣了一下,誤傷了蕭瑀,心頭的火氣略微收斂,理智也已經回覆,忙道:“愛卿可有大礙?來人,傳太醫!”
長孫無忌卻不想讓太醫來,他也受了傷、見了血,若只是這些個內侍、禁衛,此間之事倒是未必能夠傳出去,這些人沒那個膽子。可一旦太醫來到,那事情就瞞不住了,那些個太醫各個都是杏林高手、享譽天下,回府之後碎嘴子一叨叨,整個長安都知道了。
自己這堂堂趙國公的顏面何存?
可人家蕭瑀受了傷,自己若拒絕讓太醫前來診治,又有些不合適……
踟躇一番,只得作罷。
片刻之後,太醫匆匆趕來,一見到御書房裡亂七八糟的景象,就好似市井之間鬥毆現場一般,都暗暗納罕,卻也不敢多問,跟進給蕭瑀、長孫無忌兩人診治一番,發現並無大礙,便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處,外敷了一些傷藥,又開具了一張生肌活血的方子,便齊齊告退。
李二陛下怒氣未消的坐在椅子上,瞅著一片狼藉的御書房,怒哼一聲,起身往外走去,喝道:“去偏殿議事!”
幾位大臣連忙起身相隨,只是李績與蕭瑀依舊將房俊拽著,唯恐他再去毆打長孫無忌。
內侍總管王德見到皇帝和大臣都走了,趕緊喊人進來,迅速的將御書房打掃一新,看著小內侍擦拭著地上的血跡,心裡對房俊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