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嘿的一聲:“為老不尊!”
便不再理會一臉揶揄的蕭瑀,催動坐騎與高侃一同來到關卡出,見到橫在路上的拒馬之外長長的人群,蹙了蹙眉,對高侃道:“某在這邊等著,汝帶幾個兵卒,去將公主的車駕送過來。”
如今關於他與長樂公主的緋聞沸沸揚揚,若是他這般堂而皇之的露面且給予長樂公主優待,准許其插隊透過關卡,勢必使得謠言愈發愈演愈烈。
此刻戴著斗笠披著蓑衣,倒是不虞被人認出……
“喏。”
高侃自然知道輕重,遂帶了兩個兵卒,將腰間橫刀解下,連鞘拎在手中,走到關卡前,衝著排隊的人群喝道:“退後退後,讓出一條道路來!”
人群莫名其妙,不過見到高侃凶神惡煞的走上前來,手裡的橫刀左右揮舞,稍有不慎就要被打在身上,驚懼之下一陣混亂,趕緊都向道路兩側退去,將中間讓出一條道路來。
高侃走到長樂公主的車駕前,躬身道:“末將護衛殿下透過關卡。”
周圍的人群一看,頓時吵吵嚷嚷起來。
“憑什麼這輛馬車就能先走?”
“就是,你們剛才說了一視同仁,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自食其言,過分了吧?”
“嘿!老子乃是宗室,天潢貴胄,憑什麼不讓老子先走?”
……
馬車內,長樂公主聽著周圍紛紛擾擾的吵雜之聲,忍不住蹙起黛眉。
她本不欲以權貴之身份獲得特權,如此在百姓商賈盡皆排隊的時候不顯特殊,可以令她更自在一些。所謂的權貴也好,貴胄也罷,那應當是一種骨子裡的優越和高貴,而非是體現在與一群百姓爭利。
尤其是當她得知於此地設卡的乃是右屯衛兵卒,更不想太過招搖……
結果沒等多久,便聽得周邊熙熙攘攘,身邊侍女撩開車簾往外看了看,驚喜道:“殿下,是右屯衛高將軍!”
說話間,高侃已經來到車前,施禮道:“奉大帥令諭,請長樂殿下車駕先行過卡,不敢耽擱殿下進山焚香為陛下祈福。”
周邊鬧鬧哄哄的人群一聽,趕緊都閉上嘴巴。
皇權至上,人家長樂公主乃是為了趕去終南山給陛下祈福,理應先行過卡,誰敢不忿,那可就是大不敬之罪。固然李二陛下素來心胸寬廣,不至於為了這麼點事兒跟他們這些老百姓較勁,但大家對李二陛下亦是衷心擁戴,豈能在這件事情上聒噪不休?
況且大家也都對長樂公主與房俊的緋聞有所耳聞,此地既然是人家房俊的右屯衛設卡,長樂公主恰好路過,豈能沒有先行過卡之優待?
李二陛下固然不至於跟他們這些老百姓較勁,可房二那廝可就說不準了,萬一惹惱了他這位紅顏知己,脾氣發作起來……
趕緊老老實實的退讓一旁,一個兩個都閉上嘴巴,半句風涼話都不敢說。
馬車裡長樂公主黛眉微蹙,心中有些著惱。這房俊簡直胡鬧,眼下兩人的緋聞愈傳愈烈,卻還要在這麼多人面前給予自己優待,豈不是愈發顯得那些緋聞非是空穴來風?
可事已至此,只能微微頷首,衝身邊侍女使了個眼色。
侍女連忙撩起車簾,衝著外頭的高侃道:“殿下謝過高將軍通融,還請將軍前頭帶路。”
只謝了高侃,渾然不提房俊……
高侃心領神會,應命道:“末將遵命!”
帶著一眾兵卒護衛著長樂公主的馬車緩緩向前,徑直透過了關卡,再往前行了數步,馬車緩緩停下。
長樂公主正自疑惑,便聽得車簾外有人說道:“微臣見過殿下。”
心中一跳,忙抬手掀起自己這邊的車簾,便見到車窗外一人身披蓑衣、頭戴斗笠,淅瀝瀝的小雨下,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