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求個情。”
太常卿韋挺,素來認為圓滑,與房家父子交情都不錯。而江夏郡王李道宗更是與房俊相交莫逆,至今兩家仍有生意往來,壟斷大唐造船業的江南船廠便是兩人合夥經營。
而韋挺的兒子韋待價,娶的便是李道宗的女兒……
韋弘表心領神會,父親這是料定房俊不欲因為韋弘光之事將整個京畿攪得天翻地覆,所以只要“百騎司”那邊並無韋家“大逆不道”的真憑實據,便會順水推舟,放過韋正矩。
當然,再是“順水推舟”,那也得找一個有頭有臉說得上話的人。這樣的人情,房俊可不會白白拱手送人……
從家中出來,已然是黃昏時分。
街道上行人匆匆,略顯慌亂。
韋弘表讓隨行的家僕出去打探,片刻之後回報,說是禁軍已然封鎖了四門,至明日清晨之前,長安城出入禁止。
韋弘表再是沉穩的性格,這會兒也難免慌亂,這很明顯是“百騎司”開始行動了,說不定下一刻,如狼似虎的“百騎”便會直接闖到府上,將闔府上下盡皆捉拿,打入大牢,嚴刑拷問……
韋弘表不敢耽擱,直接來到太常卿府上,拜見韋挺。
兩家都是京兆韋氏的一支,平素來往頻繁,韋挺也對韋弘表這個後輩很是看重,所以很快便在花廳之後接見。
見了面,韋弘表一揖及地,將韋挺嚇了一跳,奇道:“賢侄這是為何?快快請起,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韋弘表這才起身,坐到韋挺下首,將事情經過以及父子兩個的猜測毫無保留的分說清楚。
韋挺半晌才回過神,嘆氣道:“吾方才還在奇怪,禁軍為何這般突兀的封鎖四門,嚴禁出入,卻原來是發生瞭如此大事!”
他亦是京兆韋氏的一分子,一旦韋弘光之死爆出更多內幕隱情,他也不好過。
不過他的想法與韋任相同,也認為當前的局勢之下,太子一系或許有打壓韋家之心,卻不會有大動干戈,導致朝局動盪、京畿不穩的膽量。
當然,這個人情一定要給足了,否則憑什麼讓人房俊偃旗息鼓?
說到底,畢竟是韋家子弟挑釁在先……
韋挺不敢怠慢,趕緊回去內堂換了一身衣裳,又讓管家去庫房之中挑選了幾件珍稀寶貝,用錦匣裝了,便帶著韋弘表出了門,坐馬車來到崇仁坊房府。
到了門口下車,早有房家的門子迎了上來,聽聞是前來拜訪二郎,便說道:“二郎早晨出府,目前尚未回來。”
韋挺蹙眉,又問道:“那不知府上何人在家?房相可在?”
門子回道:“家主與大郎前兩天去了江南遊玩,眼下府上只有公主殿下在。”
韋挺沒聽聞房玄齡要出門遠遊,現在自己登門拜訪,能夠做主的便一個都不在,難不成是在躲著我?
至於高陽公主雖然是金枝玉葉,但是在房家素來不管事,找她說情還不如找那個武娘子。
可他好歹也是九卿之一,豈能上門跟房俊的一個妾室低聲下氣說話?
想了想,便說道:“吾想起尚有一事,先去辦了,稍後再來府上拜訪。”
門子呆愣愣的看著韋挺坐著馬車又走了,不禁一頭霧水,這人怎地來得突然,走得也這般莫名其妙?
不敢耽擱,趕緊入府向高陽公主稟報。
韋挺帶著韋弘表來到河間郡王府,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去。
到門前遞上名刺,得知世子李崇義正好在家。門子入內通秉,片刻之後,氣質溫潤的李崇義便親自來到門前迎接。
李崇義雖然是郡王世子,但韋挺乃是九卿之一,京兆韋氏如今風頭正盛,且更是家中小妹的公爹,自然不好怠慢。
“太常卿蒞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