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起進了營帳。
此時已近晌午,高陽公主陪著房俊在賬內聊天,武媚娘與金勝曼去後邊營帳張羅酒宴。
不久,一桌菜餚擺上桌面,武媚娘欲執壺斟酒,房俊擺手道:“你們三人小酌幾杯即可,為夫稍候要入宮商談對敵戰略,不宜飲酒。”
武媚娘便將酒壺放在一旁,給房俊佈菜。
待到簡單用過飯食,房俊起身,道:“為夫換一套衣裳,這便入宮。”
高陽公主起身問道:“不知郎君幾時能回?”
房俊搖頭道:“那如何說得準?許是殿下還會賜宴,怎麼也得酉時上下。”
高陽公主頷首,笑道:“那郎君且先入宮,待回來之後,讓勝曼侍候郎君沐浴就寢。”
“嗯?”
房俊眉毛一挑,看了一眼垂下螓首、露出一截雪白脖頸的金勝曼,心忖旁人都是男人挑選妻妾侍寢,輪到咱們家這是反過來了?
倒是蠻有謙讓精神……
便頷首應下。
待到去了後邊營帳退去甲冑,好在天冷也沒有出汗無需洗浴,換上一套朝服,便出了軍營,直抵玄武門下,叫開城門之後來到李承乾暫居的內重門。
……
房俊抵達之時,李靖已然在座,先後向李承乾、李靖施禮致意,房俊就坐,內侍奉上香茗之後躬身退出,守在門外。
李承乾面色有些凝重,抬手請房俊飲茶,而後對李靖道:“還請衛公繼續將太極宮內戰局詳細講述,稍候如何制定戰略,也請二郎幫著參謀一二。”
房俊便明白,今日李承乾詔見乃是為了制定往後之戰略,大抵也只有他們三人與會……
以眼下李靖在東宮的地位,若是換了旁人被李承乾召來“參謀一二”,即便不至於惱羞成怒,也必定離心離德,認為這是對他權力的分化與削弱。
但這個人是房俊,那便全無問題。
一來李靖與房俊關係極佳,甚至將後者視為自己有可能的“接班人”,天賦能力比蘇定方還好;二來眼下東宮六率損失慘重、疲憊不堪,全憑著房俊奔襲數千裡回援長安這才喘過一口氣,論實力,房俊麾下的右屯衛、安西軍、吐蕃胡騎可是比東宮六率強得多,若是沒有房俊的支援,任何戰略都只能是紙上談兵,全無用處……
既然是戰略層面的商討,那就不必包含具體的戰術,完全是高屋建瓴,甚至只在意識層面。
故而李靖將眼下敵我雙方的勢力、趨勢詳細介紹一番,而後道:“眼下,叛軍依舊有著高達十五萬的兵力,且長孫無忌已經命宇文士及、柳剛等人向天下門閥發出檄文,要麼與關隴一道施行兵諫,要麼從此成為關隴自仇敵。且長孫無忌以殿下早先表態延續陛下治國之策為契機,向天下門閥講述殿下一旦登基之後的巨大弊端,所以可以肯定,未來一到兩個月內,必將有大批門閥軍隊進入關中,加入叛軍行列,這對東宮極為不利。”
房俊頷首表示認可。
即便他率軍回援,且麾下皆是百戰精銳,但人數的巨大差距依舊難言必勝,頂了天是個僵持局面,雙方死拼消耗。畢竟戰場在長安城,在太極宮,地形崎嶇環境狹窄,難以發揮騎兵突襲之優勢,若是野戰,房俊倒是敢說一定重創關隴叛軍。
若是天下門閥盡皆響應長孫無忌之號召,紛紛派兵前來關中,則東宮勢必再一次落入下風。
房俊也不藏拙,提議道:“眼下並無擊潰叛軍之契機,最緊要的便是首先穩固當前局面。微臣以為,應當立足太極宮與叛軍死戰,而後保證長安前往隴西、河西、西域之道路暢通。大食軍隊已然潰敗,土密度率領各族聯軍予以追殺清剿,想必整個西域已然安靖,安西軍可以抽調更多的兵卒馳援長安。”
既然無法擊潰叛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