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與右屯衛展開巷戰,使其騎兵威力難以發揮,定能將龍首原重新奪回。”
長孫無忌認真傾聽,好一會兒,起身拄著柺杖,忍著傷腿疼痛來到牆壁一側的輿圖前,仔細觀看輿圖。
長孫嘉慶也起身來到他身旁。
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陣,長孫無忌才搖頭道:“風險實在太大……雖然依你之戰術的確有可能攻下龍首原,重新佔據對於玄武門的壓制,可一旦失敗,那等後果絕對是巨大的災難。”
自起兵之日起,除去剛開始關隴軍隊順利進入長安城,對東宮展開全力壓制之後,便處處受制。尤其是當東宮六率放棄皇城退守太極宮,致使關隴軍隊猶如泥足深陷,只能與東宮六率在太極宮內血戰連連,空有十餘萬大軍卻完全發揮不出兵力上的優勢。
再到房俊數千裡回援,關隴軍隊又是一連串的失利,軍心士氣已經低迷至極點,這從長孫嘉慶部慘敗之中便可窺得一斑——一旦對上右屯衛,關隴兵卒沒有半分必勝之氣勢,佔據稍有不順,便士氣低落、軍心動搖,進而招致一場慘敗。
如果調集五萬人的軍隊反攻龍首原而不勝,甚至繼續損兵折將,關隴軍隊計程車氣會低落至何等地步?
此消彼長,右屯衛以及東宮六率愈發士氣如虹,說不定房二那個棒槌乾脆揮師自龍首原居高臨下衝過來……
“眼下局勢,還是應穩妥為重,既然不能將右屯衛一擊即潰,還需隱忍為上,畢竟時間在我們這一邊。”
思慮良久,長孫無忌還是絕對穩妥為好,不應冒險。
安西軍距離長安數千裡,未等其回援長安,天下門閥增援之軍隊必然早一步抵達關中,皆是足夠以壓倒性的優勢一舉將東宮覆滅。待到定鼎大局之後,再從容思慮數十萬東征大軍之立場。
若此刻貿然反攻,不慎再敗,局面實在是太過被動,不得不謹慎從事……
長孫嘉慶面色有些不好看,雖然他不認為先前龍首原之敗乃是他之過錯,但敗了就是敗了,顏面掃地是一定的,若能儘快調動大軍予以反攻,以眼下關隴缺少將帥之現實,再加上長孫家宿老的地位,大機率還是由他領軍。
若能反攻勝利,自可一雪前恥,將自己敗掉的名聲掙回來。
可長孫無忌反駁了他的意見,雪恥之事自然暫且擱置,難免一口鬱氣堵在胸口,分外不爽。但長孫無忌在家族之中一手遮天、一言九鼎,即便是那幾位叔祖輩的老祖宗也不敢反駁長孫無忌的意見,更何況是他?
只得悶聲道:“輔機所言甚是,一切皆由你定奪即可。為兄只一句話,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用得上為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長孫無忌欣然道:“正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咱們長孫家正值緊要關頭,只要躍過眼前的困厄,便能再現往昔榮光,子子孫孫都將受益無盡。你我兄弟,自當攜手奮進、不畏生死,為家族、為子孫掙一個餘蔭滿門、福澤綿長!”
長孫嘉慶大受鼓舞,心頭略微不爽隨即拋諸腦後,沉聲道:“輔機所言正是!”
享受慣了貞觀初年那等權傾天下的富貴榮華,簡直不敢想象太子延續李二陛下之國策繼續對門閥打壓削弱之後的日子怎麼過,尤其是家中子弟自那以後泯然眾人,舉凡出仕都必須歷經科舉考試……關隴門閥乃是軍功起家,祖祖輩輩都流淌著塞外民族剽悍的血脈,若說殺伐征戰自然不懼任何人,可說起科舉考試那些個四書五經,如何能夠與詩書傳家的山東世家相提並論?
即便是江南士族,也大部分都是中原門閥衣冠南渡之後裔,家學淵源未必比山東世家差多少,待到朝堂以科舉取士,哪裡還有關隴門閥的前途?
可笑河東、河西那些門閥居然連關隴門閥到底為何悍然起事、意欲廢黜東宮都看不懂,反而出兵出錢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