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陛下非要老奴說,老奴害怕只能胡說一通,自己卻過不去自己的良心……陛下,求您別為難老奴了吧。”
“嘿!你這老奴倒是逢迎拍馬的功夫漸長啊。”
李二陛下哭笑不得,只得搖搖頭,不再理會王德,慢悠悠的喝著茶,眯著眼琢磨著心事。
王德見到他不再詢問,偷偷鬆了口氣。
也不禁暗自嘀咕:陛下今兒這是怎麼了,句句都問得讓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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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維九月,秋意漸濃。
從書院山門而入,沿著青石鋪就的道路一直向山上走著,便可見道路兩側的樹木已經漸漸枯黃,今日無風,卻依舊有葉脈斷落的枯葉從樹枝上脫落,飄飄悠悠落在地上,厚厚一層。
時不時可見路旁溝壑之中有清澈的山泉流淌而過,汩汩之聲清晰可聞。
有涼亭、奇石錯落佈置與山林之間,不少學子寬袍博帶端坐其中,手捧書本朗朗有聲。
魏王李泰在前,房俊稍稍落後半步,後面有數位親兵禁衛跟隨,一路沿著山路緩緩向上。
秋高氣爽,落葉枯黃,山林間景色幽雅,房舍樓宇錯落相間,更有學子誦讀之聲,書院氛圍格外濃郁。
迎面走過的幾位學子恭恭敬敬的彎腰施禮,然後避讓一旁,李泰邁著步子,微笑著頷首致意,回頭對房俊說道:“當真是一個讀書的好所在,若非如今本王矢志大唐之教育事業,誓要將縣學想學開遍大唐的每一個府縣,還真想在這書院之內擇一處幽靜院落,閉門讀書陶冶情操。”
這話還真不是矯情,李二陛下諸子各個人中豪傑,但是論到愛讀書,非魏王李泰莫屬,文學造詣也是他最高。
房俊便笑道:“這好辦,待到殿下自江南迴轉京師之後,不妨充當一任國學博士,在書院當中任教,赫赫皇子、教書育人,想必千百年後亦是一段佳話。”
李泰頗為意動,想了想,問道:“當真可以?”
房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微臣向陛下諫言創立這座書院之初衷,便是因為如今儒家獨尊、百家衰頹,不知多少先賢所開創之學識漸漸失傳,此乃吾漢家兒女切齒之痛也。再者殿下也可見到,一味的推崇經史子集,從忽略算學格物這等自然學科,而算學、格物等等學科的作用是顯而易見的,船舶建造、樓臺建設、火炮鑄造,哪一項離得開算學、格物?只因非是儒家精髓,便棄之一旁不聞不問,長此以往必將導致自然科學沉痾難返、徹底沉淪,必將成為華夏之遺禍!”
李泰連連點頭,深表贊同。
在此之前,他也對算學、格物等學科嗤之以鼻、棄若敝履,認為大丈夫齊家治國平天下,那都得從經史子集先賢哲者的著作當中學習手段,尋找答案,至於那些個奇淫技巧,不過是末學小道而已。
但是當房俊將一堆沙子燒成了晶瑩剔透的玻璃,將亂七八糟的東西參雜在一起就成了威力無窮開山裂石的火藥,甚至以往千金難求的精鋼如今在房家鐵廠夜以繼日的生產出來……這些都讓李泰深感震撼。
不僅僅是他,更多當世學者也對此展開了濃厚的興趣,更認識到這些“末學小道”的深奧之處,足以探尋宇宙之本源。
這是一股就算儒家傾力打壓也壓不住的潮流,甚至於就在儒家內部,也漸漸有了質疑儒家一家獨大、不如百家爭鳴的分歧。
兩人正邊走邊聊,前方許敬宗矮胖的身形出現,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近前,氣喘吁吁的給李泰施禮:“微臣見過魏王殿下。”
李泰微微頷首,笑道:“許主簿不過是管著書院的錢糧補給,何時也需要你親自上陣,教導書院學子?別的不說,朝廷制度是要按勞所得,這俸祿卻是要領雙份才行。”
許敬宗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