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無有不從。”
“呵呵,”李承乾輕笑一聲,盯著杜荷問道:“孤若是讓你與關隴貴族們徹底切割開來,你也聽從?”
杜荷握著酒杯的手頓時一僵,強笑道:“這個……非是微臣不願,但杜家如今乃是兄長當家,微臣說了也不算啊。”
李承乾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嘆息道:“就說了你不會聽……不過孤念在往昔情分,有幾句話還是要提點你。”
杜荷坐直腰桿,肅容道:“殿下請說,微臣洗耳恭聽。”
李承乾抿了一口酒,緩緩說道:“讓你與關隴徹底切割開來,你自然是不肯,畢竟房陵杜氏近些年也算是關隴當中的中堅力量,與別家牽扯的利益太大,你捨不得也情有可原。但是你要記住,千萬不要摻和進關隴貴族們的謀算當中去,更不要給人當了刀子使。”
杜荷懵然不解:“殿下是指儲位之爭嗎?杜家與關隴牽扯太深,想要猝然分割難如登天,但是微臣指天立誓,杜家上下堅決支援殿下,縱然赴湯蹈火亦是在所不惜!絕無一絲一毫陽奉陰違之心,若有悖逆殿下之處,雷火焚身,人神共棄之!”
“唉,好端端的發什麼毒誓?”
李承乾蹙蹙眉,說道:“孤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在說房俊。”
杜荷一愣:“房俊?”
李承乾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問道:“難道最近關隴內部就沒有商議關於房俊的任何事情?”
杜荷略一遲疑,搖頭道:“沒有。”
李承乾盯著他瞅了半晌,有些失望的搖搖頭,喝了口酒,吃了口菜,這才嘆息道:“想當年房相與杜相併稱國之雙璧、父皇之肱骨,雖然同居高位,卻不曾有半點齷蹉。這兩位皆是人中君子,氣量恢弘學富五車,彼此密切合作治理天下,方才有如今之貞觀盛世。孤卻始終想不通,按說似房杜這般通家之好,為何你與房俊如今卻走到這等地步,說是形同陌路亦不為過?若是你能夠與房俊重修舊好,共同輔佐於孤,將來效仿上一輩的精誠合作,豈不是青史之上一段佳話?”
在此之前,他與杜荷的感情更好,與房俊則略有疏遠,主要是因為房俊那個時候率誕無學、愚笨木訥,成天跟在荊王、薛萬徹屁股後頭,惹是生非不務正業,與杜荷、柴令武的關係都很好,只是跟李承乾玩不到一起去。
相比起來,杜荷雖然也是個紈絝子弟,但起碼為人聰慧……
但是後來房俊異軍突起,猶如一顆彗星一般綻放出絢爛的光芒,李承乾衷心敬服,刻意交好之下,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近,直至眼下房俊早已經成為李承乾的心腹班底。
所以他從心底裡希望房俊與杜荷能夠盡釋前嫌、重修舊好,一同輔佐於他順利繼承皇位,然後大家一通努力治理大唐,富貴共享,豈不美哉?
誰知道如今房俊卻是與杜荷漸行漸遠,雖然最近一段時期關係有所緩和,但是隔閡卻始終存在。
甚至於因為關隴貴族對房俊恨之入骨,往後很有可能會使得房俊與杜荷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這是李承乾不願見到的。
誰知他一提起這個,杜荷頓時一臉忿然,不爽道:“殿下明鑑,這事兒能怪我麼?當年他房俊愚笨不堪,走到哪裡都是我看護著他,不然他得吃多少虧?結果因為遭了柴令武的暗算,大病一場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不僅對柴令武記恨在心,連帶著對我也是愛搭不理的,甚至於跟荊王反目成仇,屢屢作對!就算他房俊有本事,難不成還要我杜荷對他點頭哈腰、逢迎拍馬不成?簡直混蛋!”
李承乾揉了揉額頭,無奈道:“孤不是想要管你們之間的恩怨,只是想要警告你,但凡關隴貴族們有什麼針對房俊的謀算,你都要離得遠遠的,否則依舊可能被人當刀子使了!”
杜荷正想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