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好似龍潭虎穴,給人心裡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總覺得氛圍很是不正常。
沉吟片刻,房俊回頭對衛鷹等親兵道:“爾等速速退出去,某一人入內,若是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返回華亭鎮,讓裴行儉率軍前來。”
“喏!”
衛鷹應了一聲,帶著親兵部曲們緩緩後退,回到水師兵卒駐防的地方暫時休整。
沈緯賠笑道:“越國公說笑了,此處莊園裡三層外三層,安全確保無虞,哪裡會有半點風險?末將只是軍令在身,不敢擅專罷了,若有得罪之處,改日末將設宴,向越國公賠罪。”
房俊淡淡一笑,道:“沈將軍盡職盡責,某隻有欣賞,哪裡會有半點不滿?閒話少敘,走吧。”
“喏!但是……請越國公下馬,免得驚擾了幾位殿下。”
沈緯一臉笑容,卻不卑不亢。
房俊深深看了他一會兒,這才甩鐙離鞍躍下馬背,將韁繩一甩,一言不發,大步向莊園內走去。
沈緯命人看顧好馬匹,帶著幾個親信緊隨其後,陪著笑說著話,房俊卻理都不理他。
這段路進入莊園的道路很是平坦,鋪著青磚,只不過許是年久,路面難免凹凸不平,雨水積蓄下來來不及滲下去,又流不走,便形成大大小小的水窪,一腳踩下去便溼了鞋子,濺得衣襬盡溼。
腳上的鞋子被雨水盡溼,又潮又涼,反而使得房俊精神愈發清明集中。
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可是擔憂高陽以及長樂的安危,只能一條道往裡走,精神卻始終緊繃著,不回頭,卻至始至終都留意著沈緯的動靜,一隻手下意識的放在身上佩戴的火槍附近,只要稍有不對勁,便立刻拔槍反擊,同時加速向莊園之內奔跑。
莊園裡頭都是皇家禁衛,當可確保安全無虞……
黑洞洞的莊園大門到了二十步之外,身後的沈緯除去賠笑說話之外,不見半點異常,房俊已經見到黑暗之中佇立在莊園門口值夜的禁衛,心裡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或許只是自己杞人憂天,莊園內並未發生什麼異常,長樂公主也或許當真只是要尋自己半夜私會……
值夜的禁衛聽到動靜,開口喝問:“什麼人?”
沈緯立即道:“越國公擔憂幾位殿下安危,前來檢視,還不速速開門?”
腳步聲響,一隊禁衛從門後走出,待到房俊到了門前,相互驗證,禁衛首領連忙施行軍禮,道:“原來是越國公,請隨末將入內!”
一切都未見任何異常,房俊終於鬆了口氣,開口問道:“幾位殿下可曾安好?”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就在他一路緊繃的精神在見到禁衛的時候放鬆下來的瞬間,身後忽然生起一股勁風,與此同時面前這個禁衛首領面容猙獰,手已經按在腰間橫刀的刀鞘上,就待拔出橫刀。
房俊一瞬間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都倒豎起來,千鈞一髮之際猛地一蹬地,強悍的爆發力使得身子猛然向旁竄出去一步,與此同時拔出衣衫之下的火槍,照著禁衛首領的臉上便開了一槍。
“砰!”
火亮在黑暗的雨夜之中一閃即逝,那禁衛首領猝不及防,臉上濺起一蓬血水,一聲未吭仰天跌倒。
房俊剛剛邁出一步,左肋下先是一片冰涼,繼而一股劇痛傳來,他想也不想,落地的腳當做指點,身體一瞬間扭轉面向原本在身後的沈緯,手裡的火槍劈手便投擲出去。
這麼一大坨鐵的分量很是可觀,被他蓄力之下正中沈緯的面門,沈緯發出一聲慘呼,一手拎著一柄匕首,另一手捂著臉蹲在地上,鮮血順著指縫汩汩而出,大叫道:“不能讓他跑了,弄死他!”
身後的郡兵,面前的禁衛,幾乎都在同一時間紛紛抽出橫刀,如狼似虎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