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策馬順著來路疾馳,迎面冷風吹來,他才發覺內裡的中衣已經被冷汗溼透……
胸中鬱憤被冷風冷雨澆滅不少,握著馬韁正欲提速,耳旁忽然傳來一聲疾呼:“郎君,小心!”
緊接著,柴令武便察覺眼角處閃過一道迅即如電的殘影,繼而胸口一痛,一股強大的力量令他渾身一震,一陣天旋地轉掉落馬背,“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眼前最後的景象便是陰沉晦暗的天空,然後便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郎君!”
“何方鼠輩,居然敢暗箭偷襲!”
“護住郎君!速速去通知越國公,請派郎中前來!”
……
僕從家將一陣兵荒馬亂,尤其是見到柴令武墜落馬背雙眼緊閉,都慌了神,紛紛下馬護在柴令武周圍,卻不敢移動其身軀,只能派人前往不遠處的右屯衛大營,請郎中前來救治。
須臾,右屯衛的斥候便發現這邊異常,策馬而來,急聲問道:“汝等還不速速離去,留在此地作甚?”
一個柴家家將道:“吾家郎君遭受暗箭射傷,生死不知!”
“啊?”
右屯衛斥候大吃一驚,反應迅速,一夥人當即分散開來,奔赴各個方向通知巡邏在周圍的斥候追擊兇手,另外派人直入大營通知房俊。
房俊接到訊息都懵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大罵一聲:“娘咧!哪個狗日的嫁禍老子?”
趕緊解下牆上掛著的橫刀帶在身上,來不及換衣服,只披了一件蓑衣便出了大帳,在一眾親兵簇擁之下打馬來到出事地點,見到柴令武仰面倒在草地上,心臟部位插著一根雁翎箭。
雨水落下打在他蒼白如紙的臉上,混合著草屑泥水,分外悽慘。
房俊太陽穴一鼓一鼓,胸中怒火升騰,咬牙道:“全軍戒嚴,所有人不得擅離營地半步,違者殺無赦!立即通知高侃,讓他率領軍中司馬嚴密排查,所有在此期間不在各自崗位者,查明動向,若有含糊之初,即刻拿下,大刑拷問!”
此地距離右屯衛營門不足一里,右屯衛斥候往來巡邏一刻不曾間斷,不可能有外敵潛伏此處,伺機狙殺柴令武,兇手最大的可能便是出自右屯衛內部。
娘咧!
這等栽贓嫁禍之手法簡直毒辣至極,若不能儘快將兇手揪出,並且拷問出幕後主使,自己這個黑鍋將會背的結結實實……
“喏!”
身邊校尉飛奔而去,不久,聞聽訊息的程務挺、岑長倩、劉審禮等人先後趕到,見到兇殺現場,聽聞事情經過,盡皆面色凝重。
又過了一會兒,高侃疾馳而來,到了房俊面前飛身下馬,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沉聲道:“啟稟大帥,方才末將得令之後開始排查,發現有一個校尉自盡於營帳之內,其麾下兵卒皆在,言其剛剛跟隨校尉在營門外狙殺了一個不明身份之人,其餘一概不知……”
程務挺大怒:“娘咧!吃裡扒外的東西,這不明擺著陷害大帥麼?定要將其身份背景挖出來,就算是親王國公,老子也帶兵殺上門去,將他全家殺光!”
劉審禮亦是義憤填膺:“欺人太甚,此等手段骯髒陰毒,不得好死!”
一眾將校怒氣勃發,房俊反倒冷靜下來。
右屯衛數萬人馬,別說他房俊了,就算是諸葛再世、白起復生也不可能做到上下忠誠、死心塌地,其中夾雜著幾個世家門閥或是政敵潛伏進來的釘著,亦是尋常。
只不過柴令武雖然身份高貴、地位不低,但並無半點實權在手,縱然予以射殺,除去嫁禍給自己又有什麼用?
就算成功嫁禍給他房俊,以他今時今日之地位,再無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誰又能將他定罪?
除了一個“疑似兇手”之外,又能將他房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