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自以為在這個年代混得風生水起,然而當聖眷不再,亦不過是皇權之下一條豚犬而已,蒸煮烹殺,無可抗拒……
……
高侃等人魚貫而入。
“啟稟大帥,案發之後吾等隨即在軍中徹查,一名校尉於營帳之中自盡,其麾下兵卒供認,正是那校尉在柴令武入營之時,便率隊前往營門之外,待到柴令武出營,便予以射殺。至於其身份背景,正由軍中司馬展開詳查……”
程務挺尚未說完,房俊便擺了擺手,道:“查是一定要查的,但切記不能牽連甚廣,此人潛伏于軍中,狙殺柴令武之後旋即自盡,乃是不折不扣的死士,大抵是查不出什麼的,若查得出,反而更要仔細甄別,免得墜入兇手之陷井,牽連無辜,被人當了刀子使喚。”
高侃左右看了看,程務挺、王方翼皆乃房俊心腹,這才壓低聲音道:“此事之中,或許太子也有嫌疑……”
對於大帥屢次三番擅自出兵攻擊關隴叛軍,致使和談數度停滯,太子心中豈能沒有隔閡?或許是意識到大帥的桀驁難馴,待到將來成為宰輔之後難以掌控,故而設下此局,以阻斷大帥他日登閣拜相之路。
畢竟眼下太子還離不開大帥,動機非常附和太子之利益……
房俊拍了下桌子,叱道:“住口!此等事也是你能信口雌黃、隨意道出?身為人臣,自當忠君愛國,再不可有此等大逆不道之想法!”
“喏!”
高侃誠惶誠恐。
房俊暗歎,太子哪裡有魄力做出此等事呢?
……
傍晚十分,小雨稍歇。
空氣清新溼潤,房俊一路步行自中軍帳放回住處,與妻妾用過晚膳,沐浴之後,躺在高陽公主房中,隨意拿起一本書卷讀了起來。
高陽公主坐在梳妝檯前,一襲輕薄的紗裙籠住玲瓏纖美的嬌軀,抬起一雙欺霜賽雪的皓腕綰起髮絲,感慨嘆道:“誰能想到柴令武這般暴卒而亡呢?可憐巴陵了,年紀輕輕的便要守寡,柴家那一窩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往後的日子可難捱了。”
房俊隨意問道:“你沒聽說柴令武之事?”
高陽公主用一根綢帶綰起髮絲,左右看了看是否對稱,奇道:“什麼事?”
房俊不以為意,遂將外頭關於自己“逼淫巴陵,狙殺柴令武”之傳聞說了……
“還有這事兒?”
高陽公主吃驚道:“造謠也得貼邊兒吧,你與巴陵素無解除,怎地就傳出這等離譜的謠言?”
房俊嘆氣道:“怎麼會沒接觸呢?昨夜巴陵公主出城,入右屯衛大營,懇請我幫助柴家向太子說項,能夠將譙國公的爵位留在柴家,不過我沒有應允……”
高陽公主轉過身來,紗裙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雪膩的肩膀和優美的鎖骨,星眸微微眯起:“你吃了嘴卻不認賬?”
她只是略微想了想,便明白了柴令武夫婦的本意,畢竟半夜三更巴陵公主前往房俊的營帳,藏著什麼心思一眼便知……自家郎君吃了巴陵公主她倒是不以為意,不過吃幹抹淨不認賬,她卻有些不滿。
太沒品了。
房俊趕緊辯解:“絕對沒有的事兒!巴陵公主倒是極盡挑逗之能事,可你家郎君定力十足、堅若磐石,豈是誰都能勾勾手指頭便急吼吼撲上去的?一根手指頭沒沒碰!”
心底補充一句:你她碰的我……
高陽公主對房俊還是非常信任的,既然他說沒碰,那一定便是沒碰,但是……她腦中轉了轉,陡然雙眸圓瞪,咬牙罵道:“怪不得昨夜你這廝那麼瘋,原來是被巴陵給刺激了,手上摟著本宮,心裡卻是想著巴陵?房二你可真行啊,齷蹉!下流!渾蛋!”
公主殿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