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只能依靠不斷的拿命去添,一點一點的將其磨死,別無他法。”
半個時辰之後,戰場之上形勢一如當初,依舊是數萬門閥私軍圍攻右屯衛,卻拿右屯衛嚴整的防禦陣型完全沒辦法,兵力急劇損耗,各家門閥私軍傷亡慘重,怨聲載道,士氣肉眼可見的迅速低落。
烏合之眾就是這樣,打順風仗的時候悍勇奔襲爭先恐後,可一旦戰局不利,遲遲打不開局面,便極易滋生恐懼倉惶,稍遇挫敗,馬上士氣低落,兵敗如山倒。
這讓長孫淹有些焦急。
如此千載難逢之良機放在眼前,難道就要任由它輕易溜走麼?
想了想,長孫淹當機立斷:“組織後軍繼續向前,右屯衛兵力匱乏,定要不計傷亡擊潰其防線!只要防線潰散,右屯衛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擋不住咱們,一場大勝唾手可得!”
“喏!”
身邊將校立即分散前往各部,催促全力衝鋒。
長孫淹又對幾個親兵道:“即刻前去宇文隴那裡,將此間情形向其述說,請求其率領‘沃野鎮私軍’前壓,協助我部擊潰右屯衛防線!”
“喏!”
親兵領命而去。
……
後陣。
宇文隴統御麾下“沃野鎮私軍”以及兩萬冠龍軍隊,共計超過四萬人跟在長孫淹身後,緩緩向著永安渠靠攏。
前方戰況不斷傳回,等到門閥私軍付出極大傷亡終於與右屯衛接陣混戰一處,這原本應當是一個令人振奮鼓舞的訊息,宇文隴卻緊蹙眉頭,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陣驚悸。
“不對勁!”
曾在高侃手下吃了大虧,差一點全軍覆滅的宇文隴對於高侃、對於右屯衛懷有深刻的恐懼,深知這支軍隊戰略之靈活、戰力之強悍,豈能任由門閥私軍這等烏合之眾輕易突入至其陣前?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趕緊命斥候前往刺探右屯衛之兵力多寡以及部署陣型。
斥候尚未回來,便來了長孫淹的親兵……
“率軍前壓,擊潰右屯衛防線進逼玄武門?”
宇文隴瞪大眼睛,質問這個親兵:“當真是你家四郎親口所言?”
此戰,最緊要是驅策門閥私軍“送人頭”,以達到削弱門閥根基,換取李積同情、輕視之目的,以此為關隴門閥爭取一線生機。至於擊潰右屯衛,或許長孫無忌有這個奢望,但宇文隴完全沒有這個意願。
開什麼玩笑,就憑這些烏合之眾便想擊潰右屯衛?
現在居然連長孫淹都朝著擊潰右屯衛的目標大步前進……這令宇文隴心頭升起疑惑,到底是這個親兵乃敵軍假冒,故意誘使自己率軍前往踏入右屯衛的險境,還是自己一貫對長孫淹過於輕視,沒有看透此子銳意進取的萬丈雄心?
你就老老實實完成你爹交付的任務即可,何必貪心不足,去冒那等天大的風險?
正在這時,斥候返回,稟報道:“啟稟將軍,永安渠左岸的右屯衛軍隊大抵在數千人左右,不足一萬。”
“不足一萬?”
宇文隴抬頭遙望蒼茫四野,前方戰況正烈,心頭湧起強烈的不安:右屯衛分散各地剿滅門閥私軍的部隊已經悉數回到大營,兵卒充足,為何只派遣區區數千人抵禦門閥私軍的進攻?
當真沒有將門閥私軍放在眼裡?
還是另有陰謀?
一想到這裡,他心中一驚,忙問左右:“吐蕃胡騎現在何處?”
一個副將道:“吐蕃胡騎早早便離開中渭橋營地,緩緩向這邊迂迴而來,已經好一陣沒有訊息了……”
宇文隴大叫一聲:“不好!”
此前被右屯衛、吐蕃胡騎攔腰截斷的經歷使得他心生驚懼,連忙告知長孫淹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