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房俊的親兵大聲道:“啟稟大帥,太極宮那邊發生炮擊,大抵是叛軍開始進攻了。”
話音未落,一連串的轟鳴聲震耳欲聾,連腳下的地面都微微顫動。
房俊扭頭看了一眼嚇得依偎在自己身邊的晉陽公主,沒想太多,抬手在她頭頂揉了揉,掌心感受著小巧螓首的手感,溫言撫慰道:“放心,有姐夫在,不會有事。”
晉陽公主任憑房俊寬厚的手掌在自己頭頂婆娑兩下,乖巧點頭。
房俊這才對另外兩位公主道:“叛軍蓄謀已久,想必意欲玉石俱焚,怕是又一場大戰。吾這邊去軍中聽候訊息,你們毋須擔心,就算叛軍插上翅膀也飛不到這裡來。”
高陽公主不理會他與晉陽的親暱舉措,滿臉擔憂卻強自鎮定,頷首道:“郎君放心,我會照顧好她們,你身在軍中定要萬事小心才行。”
房俊長身而起,爽朗一笑:“突厥人也好,吐谷渾也罷,再算上薛延陀,乃至於數十萬大食人,不也在吾手底下灰飛煙滅?區區關隴叛軍,在吾面前猶如土雞瓦狗耳!三位殿下儘管放心,微臣這就前去軍中,挫敗叛軍攻勢。”
言罷,轉身大步離去。
晉陽公主望著房俊寬闊挺拔的背影,美眸中光采漣漣,有些失神……
看著她一臉痴迷的模樣,高陽公主與巴陵公主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點大事不妙。
“女追男,隔成紗”,這話雖然眼下尚未出現,但道理卻是自古以來便存在。縱然房俊顧忌道德倫理能夠謹守本心不會逾距,可若是晉陽主動起來,房俊是否還能頂得住?
……
房俊自營帳中出來,親兵已經將馬匹牽到跟前,接過韁繩飛身上馬,一路疾馳至中軍帳。
高侃、程務挺、孫仁師、王方翼、岑長倩、辛茂將、歐陽通等人以及等候在此,隨同房俊一起進入大帳。
分別落座,房俊沉聲問道:“情況如何?”
王方翼起身,道:“一炷香之前,關隴叛軍驟然對太極宮發動突襲,按照剛剛宮內穿出來的訊息,叛軍此番集結了超過五萬兵力,且有城外十餘萬門閥私軍隨時增補,氣勢洶洶,一副死戰之架勢。”
房俊起身走到輿圖前:“長孫嘉慶與宇文隴可有異動?”
王方翼道:“半個時辰之前,兩部叛軍皆離開大營,各自向北挺進五里,然後按兵不動,直至眼下,未曾有繼續向北突進之態勢。”
高侃道:“雖然叛軍大抵是想要以這兩部牽制咱們右屯衛,以策應城內叛軍可以全力攻打太極宮,不至於全線開戰,但末將已經命令各軍待命,輕騎兵前出十里,沿著雙方之間的緩衝地帶往來巡邏,稍有不妥,便全軍集結。”
眼下長安城東西兩側部署的叛軍只是向前做出壓迫姿態,未有一絲一毫全力突襲之意向,右屯衛不可能立即集結全軍備戰。若如此,必然造成全軍疲乏、草木皆兵,緊張氛圍無法長時間保證,很容易在敵軍故佈疑陣之下導致全軍懈怠。
軍中不可軍機鬆弛,要枕戈待旦,時刻保持警惕,戰爭一旦爆發即可全部投入作戰。但也不能緊緊的繃著一根弦,過猶不及。
房俊對麾下右屯衛有著十足的信心,知道只要叛軍發起突襲,右屯衛會在一瞬間完成集結,給於敵人迎頭痛擊。
對王方翼道:“率領麾下斥候盡出,長安城外有任何風吹草動,本帥都要第一時間知曉。若疏忽大意未能事先察覺叛軍之動向,導致貽誤軍機,軍法從事!”
“喏!”
王方翼大聲應諾,胸中豪氣澎湃。
所謂時勢造英雄,此等兵連禍結、政局板蕩之際,正是軍人建功立業之時,只需打好這一仗,升官進爵、封妻廕子豈在話下?
房俊環視眾人,語氣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