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死、女兒悲怮欲絕,整日以淚洗面?那一顆顆淚珠子好似滾燙的鐵水一般滴落在她心頭,燙得她猶如剜去心頭肉一般。
為了挽回女婿的性命、女兒的幸福,她願意做任何事……
良久,先前前去召喚劉內侍的侍女飛奔而回,喘了幾口氣,急聲道:“殿下,劉內侍不見了!”
房陵公主大吃一驚,忙問道:“活生生的人,怎會不見?莫不是在府中別處,或者出府辦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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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升起不祥之預感。
侍女回道:“奴婢已經問了府中管事,說是自今日天明便不曾有人見過劉內侍,起先無人注意,奴婢去了劉內侍住處,衣物財貨半點不少,更奇怪的是連同平日裡跟在劉內侍身邊的幾個小內侍也一併不見……”
按制,公主府內也有一定數量的內侍,猶豫直接隸屬於宮內,故而在府中地位較高,這般無聲無息不知去向,一旦宮裡追究起來,責任很大……
房陵公主徹底慌了神,該不會是那個老閹人見事情已經成了,乾脆撕票,然後不告而別吧?
她臉色鐵青,拍著茶几尖叫:“找!所有人都給本宮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這個老閹貨給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同一時間,京兆府牢獄之內。
李君羨與房俊好整以暇的坐在牢房之中,看著五花大綁卻依舊神情鎮定的老內侍,笑道:“老人家年歲不少,正該是歸隱林泉、頤養天年的時候,何必強撐著故作忠貞,一條道走到黑呢?與其將‘百騎司’十八般酷刑都嘗上一遍,最終熬不過去而招供,何妨現在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免受皮肉之苦。”
一旁的房俊不耐煩道:“聒噪!此等老狗桀驁難馴、老奸巨猾,最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何必多費唇舌?直接上刑就好!”
李君羨無語,我這什麼都沒問呢……
老內侍耷拉著眼皮,枯瘦的臉上滿是不屑,慢悠悠道:“當年‘百騎司’建立之初,老奴也曾搭了把手,費了不少力氣,你們那些所謂的酷刑,也不過是老奴玩剩下的……小孩子家家的把戲,何懼之有?都用上吧,也讓老奴嚐嚐滋味,回想一下當年的風光。唉,這人吶一旦老了,最喜歡回憶過去……”
一臉坦然,神不慌、氣不喘,很有一副堅貞不屈之風骨……
李君羨起身,嘆息一聲:“也罷,既然前輩這般有雅興,在下豈能令您失望呢?便好生服侍您一回,也讓您品評一番,看看咱們這些晚輩是否有所長進。”
一擺手,旁邊立即有人將從“百騎司”帶來刑具推上來,一個木輪的五層架子,上邊榔頭、鋸子、竹籤、鐵鉗、夾棍……各式各樣的刑具五花八門,看著就瘮人。
李君羨隨手拿起一隻鐵刷子,笑道:“此物乃是新近由司內刑手所制,看上去與普通刷子無異,用處也大抵相同,只不過尋常刷子用來刷鍋,此物用來刷皮,見到上面這些細密的鐵刺沒有?滾水潑在身上,皮肉便熟了,用這刷子刷一下,連皮帶肉便一起下來,骨頭上的筋絡肉屑保準刷得乾乾淨淨。呵呵……晚輩們沒什麼本事,但也不能躺在前輩們的功勞簿上吃老本兒不是?來人,燒水,請這位老前輩給品鑑之後,給咱們指點一二。”
房俊嘴角抽了抽,原本李君羨也算是個有為青年,但是在“百騎司”這等陰暗的地方待久了,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陰暗之氣,似眼下這等臉上帶著笑容用最平靜的話說出最殘酷的事,令人心生寒意。
尤其是這廝眼中那灼灼光彩看上去就很是興奮,愈發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老內侍看了鐵刷子幾眼,耷拉著眼皮,聽著李君羨的介紹,麵皮終於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一下。
說什麼面對酷刑無動於衷……怎麼可能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