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您應該與張尚書商議才是。”
張行成冷哼一聲,與我商議?
你們把持兵部事務將我這個兵部尚書提出門外的時候,怎麼不與我商議?
不過他自不會當著尉遲恭的面前鬧“內訌”,故而只是冷哼一聲,不予理睬……
尉遲恭看看一言不發的張行成,徹底相信這位已經被兵部官員架空,遂對柳奭道:“本帥也不難為你,火器軍械分配之事暫且放在一邊,只問你如今鑄造局每日產出火器多少?”
就算不能全額裝備,總能少給一些吧?兵部先是經由晉王殿下檢校兵部尚書,後又有張行成任尚書,卻依舊在房俊黨羽把持之下,想要硬來是肯定不行的。
那房俊不僅被陛下剝奪了兵部尚書職位,更連一手整編的右屯衛都被迫交出,心裡想必憋著火呢,而陛下也勢必因此心懷歉意,萬一房俊將這股邪火撒在自己身上,陛下大抵也只會睜一眼閉一眼,隨便申飭兩句了事……
所以兵部這些官員不能招惹,要適當退步,只需給予一部分火器裝備即可,不能逼迫太甚,免得惹禍上身。
柳奭兩手一攤,很是光棍:“鑄造局先前被關隴叛軍毀於一旦,連庫房都炸平了,各種機器裝置更是損毀殆盡,想要復工最少需要撥付數十萬貫,現在兵部哪裡有那麼多錢?所以工匠雖然暫時進駐,但也只是修補裝置。倒是鄂國公您既然急於火器裝備部隊,應當前往民部敦促一番,讓他們速速撥付款項才行,不然怕是一根火槍也造不出。”
尉遲恭瞪大眼睛,老子已經讓步至此,你這廝非但給臉不要臉,反要老子給你去民部要錢?
“砰”的一聲拍案而起,怒目圓瞪,看著張行成道:“簡直豈有此理!老子不管那麼多,你們兵部負責軍械製造,三日之後若不能接收最少一千杆火槍,老子和你沒完!”
言罷,怒氣衝衝拂袖離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今兵部上上下下皆為房俊所把持,張行成這個棒槌已經完全被架空,屁用不頂。
雖然氣得不輕,但他豈能當場與柳奭翻臉?那樣正好著了張行成的道,眼下張行成正指望著有人能夠鬧上一鬧,將鐵通一般的兵部撬出一個縫隙藉此破局呢……
……
看著尉遲恭憤然離去,柳奭一臉無奈,對張行成抱怨道:“下官執掌鑄造局,這幾日陸續被朝中各路大帥逼迫討要火器裝備部隊,可鑄造局遲遲未能開工,下官哪裡尋來火器交差?還請尚書趕緊催促民部那邊撥付款項,不然咱們兵部遲早被這幫子**給砸了。”
張行成沒好氣道:“本官憑白頂著一個兵部尚書的職銜,卻見天給汝等背黑鍋,本官跟誰抱怨去?行了行了,大家心照不宣,此等廢話莫要再說。”
“嘿,瞧您說的,您是兵部尚書,是咱們的上官,既然唯您之命是從,也自當由您擔負責任,天底下總沒有光吃肉不捱打的好事,對吧?”
柳奭慢悠悠喝著茶,一臉“你活該頂雷背鍋”的神情。
張行成怒極而笑,連連頷首:“本官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無恥,你們且這般鬧下去吧,遲早有一日自食苦果。”
言罷也不管正是當值時間,乾脆起身大步走出值房,帶著親信僕從出了衙門返家去了。
……
柳奭回到兵部侍郎值房,坐在崔敦禮對面,擔憂道:“總是這般搪塞也不是辦法,鑄造局內加班加點,遲早會被外人知曉,到時候如何交待生產的火器流往何處?不僅咱們無法交差,東宮那邊也是麻煩。”
雖然抽調自天下各處的軍隊已經陸續返回原籍,但蝟集關中的軍隊依舊有將近二十萬之數。這些軍隊先是經歷一場東征大戰,繼而又是關隴兵變,可謂惡戰連連、損失慘重,此刻見識到火器之威後都等著裝備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