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晉陽公主睜大一雙桃子一般的眸子,奇道:“姐姐為何這麼說?外頭都傳雉奴個個手裡有父皇的傳位遺詔,按理來說,雉奴哥哥這般作為……也並無不妥。”
“你呀,傻丫頭,那裡是那麼簡單的事?”
長樂將晉陽瘦削的肩頭攬在懷裡,伸手撫了撫她的鬢角,柔聲道:“遺詔之事,本就子虛烏有,誰知真假?即便是真,雉奴也不該與太子相爭的。”
這儲位太子已經坐了十幾二十年,雖然父皇數次生起易儲之心,可說到底不還是被易儲麼?只要父皇一日未曾頒佈聖旨明發中外,太子便一日仍是儲君。
哪裡有生時不予以廢黜,反倒死後留下遺詔徒惹兄弟相爭、手足相殘的道理?
或許別的皇帝做得出,但她的父皇對這江山社稷早已融入血脈,寧肯死後化作山嶽長河永葆江山國祚綿延萬年,怎會留下足以使得帝國動盪、社稷傾頹的手尾?
雉奴口口聲聲有父皇之遺詔,但是對於父皇十分了解的長樂卻知道,那根本就是在說謊……
更何況,既然是一母所生、血脈相連,又何必為了皇位將太子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