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城西北引渭水,略循漢代漕渠故道而東,至潼關入黃河,長三百餘裡,名廣通渠。
這是一條將山東、江南賦稅錢糧運抵長安的黃金水道,但是如今看來,卻也是一條直通長安的咽喉要道。
只可惜,晉王眼下並無一支水師在手……
而後,又紛紛將思緒轉到房俊身上,這個當年率誕無學、愚笨木訥的紈絝子弟,居然一路走來站到了大唐帝國全力的最核心,影響皇位傳承的右屯衛、東宮六率、乃至於橫行無忌的皇家水師,都有其強勢的影響力。
若非房俊的存在,陛下早已易儲,太子被廢晉王上位,豈能有今日之厄?
悄然之間,已經成為朝堂巨擘,權柄煊赫、可左右天下大勢。
李治長嘆一聲,懊悔道:“本王也曾極力向房俊示好,放下身段與其結交,怎奈此人對本王似若有若無之隔閡,極難親近,不然何至於今日……”
話說一半,卻是自省失言,不能再說下去。
畢竟此刻身邊都是拋家舍業追隨於他爭奪皇位的肱骨之臣,若言及若有房俊之助便不至有眼下之困厄,豈不是嫌棄眼前諸人無能?
然而事實的確如此,太子只因有房俊之助,不僅保住儲位,如今更是在皇位爭奪當中佔據巨大優勢,單隻一人之力,便勝過自己身邊這些朝堂大佬無數……
只不過雖然他言有未盡,但當場諸人哪個不是揣摩人心的人精?自然聽得懂其中之意,故而都有些尷尬。
幸在此時,一匹快馬自潼關方向疾馳而來,打碎了此刻的尷尬。
快馬賓士如風,倏忽即至,到了近前馬上騎士勒馬站定,飛身下馬,大聲道:“啟稟殿下,有信使自洛陽而來,言及山東私軍明日將抵達黃河北岸,擇日由孟津渡口橫渡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