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之時才能收貨慶幸與感激。
他得讓巴陵公主將朝廷的態度帶回去給柴哲威知曉,從此畏威且懷德……
巴陵公主俏臉煞白,忙起身道:“陛下,此番大敗,譙國公已然認識到錯誤,回府之後悔恨不已。只不過如今柴家處境艱難,既不容於關隴門閥,又遭受貞觀勳臣排擠,舉步維艱。妹妹下嫁柴家,便是柴家的人,自是感同身受,還請陛下念在妹妹為難,能夠寬容一二,則感激不盡。”
說著,淚珠子滾落,滿面悲慼,斂起裙裾跪了下去。
李承乾忙道:“妹妹,使不得!”
一旁的皇后蘇氏忙伸手拽著胳膊將巴陵公主拽起,嗔道:“你這人哩,陛下是你的親哥哥,有什麼事情好生說話,若他能寬宥一二自然會寬宥,可若是礙於朝堂律例不得不予以懲戒,你這般做法豈不是陷陛下於不義?真真是糊塗了。”
“啊!”巴陵公主有些倉惶,意識到不妥,這不是逼著陛下寬宥柴哲威麼?
忙藉助皇后蘇氏的手站起身。
以人臣逼迫陛下,這是何等罪過?若是再被陛下認為自己這是在恃寵而驕,那更加了不得……
李承乾溫言道:“不必擔心,你我乃手足姊妹,哪裡需要顧忌那麼些規矩?況且我方才話未說完,雖然大臣們都主張嚴懲柴哲威,好在二郎仗義執言,說是柴哲威之敗固然難逃責罰,但畢竟有妹妹你的情面在,不好過於苛責。你回去告知柴哲威,讓他馬上出城迴歸左屯衛軍營,整頓殘兵整編部隊,待到下一次用兵之時,我準他戴罪立功,若是再如當下這般大敗虧輸,那便兩罪並罰,怨不得我不顧念親情了。”
巴陵公主驟聞此言,只覺得心中一寬,感激不已的看著李承乾,又喜又愧,抽抽噎噎道:“陛下對吾等姊妹關愛有加,吾等本應誓死效力,為陛下排憂解難,如今非但不能幫到陛下,反而還得陛下為難,實在罪該萬死。”
皇后蘇氏伸出玉手拍拍她的肩頭,輕聲笑道:“陛下與你姊妹一場,豈能不對你多加關照?這也是應當應分,殿下不必如此。反倒是越國公能夠在朝堂上仗義執言,維繫殿下你的情面,令你不至於在柴家為難,倒是要殿下好好感情一番。”
說著,她鳳眸微橫,瞥了一旁的房俊一眼,俏臉似笑非笑。
房俊:“……”
皇后娘娘,您這是唱得哪一齣兒?
該不會是認為微臣“好公主”,所以讓巴陵公主記住自己一個人情,感念自己的幫助,以便日後方便微臣對巴陵公主下手吧?
您可真是對微臣寵愛有加啊……
他忙道:“皇后此言,微臣愧不敢當!因陛下對公主多有愛護,不忍她從中為難,故而暗示微臣為公主分說一番,大臣們也都領會了陛下對仁愛之心,這才沒有揪住不放,微臣萬萬不敢居功。”
“誒!”
李承乾反倒一擺手,笑道:“二郎倒也不必如此,今日若非是你當場分辨是非,那些大臣們怕是不會給朕這個面子,定要嚴懲柴哲威才是。都是一家人,你也不必居功不受,巴陵要好好記住這個人情,別看外頭都說這廝是個棒槌,但今日為了你的事,卻是連岑文字的面子都不給。”
房俊無語,心說您跟著搗什麼亂?
巴陵公主這會恢復冷靜,一雙美眸瑩瑩入水的向房俊看過去,螓首微垂,萬福施禮,聲音嬌嬌柔柔:“越國公之恩情,本宮沒齒不忘,請容日後報答。”
對於房俊與幾位公主的“風流韻事”,她自是早有耳聞,如今見到房俊不僅不在意以往與柴家兄弟的齷蹉,甚至不惜得罪岑文字亦要幫著自己說話,該不會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吧?
然後便發現自己本應有的羞惱之意渾然不見,反而羞澀之餘,有那麼幾分暗藏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