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原本還有一些忐忑,畢竟上一回陛下赦免柴家謀逆之罪已經是仁至義盡、邀天之幸,如今再來一次若仍失敗,只怕亡母平陽公主復生也救不了柴家……
但聽聞兄長並不會強攻玄武門公然豎起謀逆造反的大旗,而是先要將右屯衛殲滅,瞬間所有的忐忑不翼而飛,渾身好似打了雞血一般膽氣陡壯!
時至今日,他對房俊怨念深重,可謂恨之入骨,若非當初房俊率右屯衛擊潰自家兄長,柴家又何須面對滅亡之危機,妻子又何須遭受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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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巴陵公主與房俊之間僅是流言蜚語毫無實據,但柴令武自己早已腦補出無數不堪入目的畫面,從心底認為巴陵公主汙穢不堪、不潔失貞……
若能徹底將右屯衛擊潰,將來殺入長安再將房俊生擒活捉,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在他面前凌虐高陽公主、武媚娘,而後殘忍殺死,那將是何等樣的快意?!
但旋即又想到即便事成,皇帝由李承乾換成李治,高陽公主依舊是大唐公主,豈能任由他恣意凌辱?
況且武媚娘花容月貌、媚骨天生,放在寢臥之內日日歡愛尚且不夠,又怎忍心先虐後殺呢?
自己終究還是不及兄長殺伐果斷、心狠手辣,只能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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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霏霏,薛萬徹、鄭仁泰、劉仁貴三人披著蓑衣戴著斗笠策騎並立在華胥渚前,望著這一汪清澈幽深的潭水,雨水落在潭裡泛起無數漣漪。
劉仁貴回頭看著數萬大軍在他們身後浩浩蕩蕩前行,抵達霸水之畔安營紮寨,與霸水西岸的晉王大軍對峙。
“晉王大軍現在何處?”
他們貢獻潼關之後一路南下,落於殲滅崔氏私軍之後抵達此處的薛萬徹,故而對於此刻霸水西岸的形勢並不瞭解。
薛萬徹覺得頭上的斗笠有些悶,隨手摘下任憑細密的雨絲落在頭上,又抹了一把臉,悶聲道:“正駐紮於白鹿原,已經與尉遲恭會師合併一處,不過之前尉遲恭被程咬金那老賊擺了一道,損兵折將大敗虧輸,此刻想必小心翼翼,不敢輕敵冒進。”
他與貞觀勳臣素來尿不到一個壺裡,朝堂上爭鬥、朝堂下互罵,誰也瞅不上誰,所以言語之中全無尊敬。
劉仁貴點點頭,道:“小心翼翼自然是一個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晉王在等。”
“等什麼?”
但凡身邊有一個聰明人,薛萬徹懶得轉動他的腦筋,有什麼事情不明白問一問就好了,何必自己費勁去想呢?
劉仁貴瞅了他一眼,他與薛萬徹沒打過交道,單憑傳聞也沒法瞭解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心想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問自己,這是想要考校自己一下麼?
“所謂兵貴神速,晉王已經渡過霸水,就應當繼續渡過滻水直奔長安,以免夜長夢多,畢竟眼下朝廷的軍隊遠遠超過晉王軍隊,一旦有了充分的時間調動至長安周圍,局勢對於晉王將相當不利……既然晉王放著正確的策略不管,卻滯留在白鹿原遲遲不向長安挺近,必然是想要獲得更多的優勢。”
一旁的鄭仁泰閉嘴不言,他雖然迫於形勢不得不依附皇帝主動協助水師,卻不代表他願意在劉仁貴這樣的小輩麾下任勞任怨。
薛萬徹想了想,看著身邊兩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覺得受到打擊,自己怎麼還是不大明白呢?
不過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再去想,絕不會讓自己陷於不擅長的領域而自尋煩惱……
他瞥了劉仁貴一眼,覺得這人心眼兒挺多,不喜歡。
策馬轉身:“走了,營帳已經紮好,咱們好生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