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認為戴胄能夠因為你求情便罔顧律法、網開一面?”
李承乾想了想,搖頭道:“大抵是不能。”
這話說起來有些喪氣,堂堂皇帝痛哭流涕出聲求情卻極有可能被臣子拒絕,顏面何存……但戴胄的確是那樣的人。雖然不似魏徵那般剛直霸道時常往太宗皇帝臉上懟,但戴胄也是一個極其堅守原則的人,其執掌大理寺十餘載,從未對哪一個權貴、官員網開一面,處事手段即圓滑有堅決。
況且之前戴胄已經在自己面前表達了堅決懲處黨仁弘的決心,若是皇帝哭一哭便能讓戴胄改變立場,那也就不是戴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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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好人讓李承乾做了,以皇帝之尊涕淚俱下替一個罪大惡極之人向大理寺求情,天下人還有什麼好說的?而大理寺依法辦事、法不容情,更沒有錯。
所以黨仁弘的下場只能是自作聰明、作繭自縛。
李承乾又想起封德彝:“那封德彝一案怎麼辦?”
房俊嘆氣,撓了撓眉毛,無奈道:“有大理寺公正執法、不畏皇權的珠玉在前,御史臺又豈會放過封德彝?劉祥道必然鐵了心將封德彝一案辦死,即便陛下當真求情都沒有用,所以輿論只會鼓吹劉祥道鐵面無私,並不會責怪陛下薄待功臣。”
大理寺、御史臺的強硬態度可以將李承乾從不利的輿論當中解脫出來,可一旦封德彝被彈劾成功,勢必影響到與晉陽公主的議親,晉陽公主嫁不出去,就有可能繼續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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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又下了雪,卻沒有多少風,鵝毛一樣的大雪“撲簌簌”從天而降,綿密繁複遮天蔽月,很快將大地鋪上厚厚一層。
臥房內被翻紅浪、魚水交歡,喘息聲伴著床榻吱吱呀呀的聲響足足一個時辰方才停歇……
侍女紅著臉端著備好的熱水進屋服侍著清洗完畢退出,只穿了一件絲綢中衣的武媚娘側躺著依偎在郎君胸膛上,雪潤的香肩欺霜賽雪,嫵媚的臉蛋兒佈滿潮紅,好半晌,劇烈的喘息才逐漸平穩下來。
臥房內沒有燃燈,靜謐非常,連窗外落雪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良久,武媚娘往前拱了拱,半邊身子伏在郎君的胸膛上,支起下頜俯視著這位“賢者”,忽然說道:“家中可否有經略洛陽的打算?”
房俊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這張千嬌百媚的俏臉,以及那一雙明眸之中閃爍著的光芒,問道:“你若想做便去做,何必有此一問?”
他並不是一個有著太大野心的人,權勢上如此,錢財也也是如此。
時至今日,房家的產業多不勝數,說一句“日進斗金”都不足以概括財富累積的速度,這對於房俊來說早已沒有了追求,聽之任之即可,反倒是打理家中產業的武媚娘更加勇於進取。
這女人的精力出奇旺盛,所以野心很大,早已不滿足於“富甲一方”這樣的層次,而是憧憬著成為鄧通那樣能夠掌握一國之鑄幣權的巨賈……
房俊也懶得多問,她想幹那就去幹唄,不讓這位奇女子將精力找到一個宣洩的口子,弄不好將她憋壞了就得使在內宅之中,闔家不寧、雞飛狗跳,那是房俊絕對不能忍受的。
營建東都洛陽自然意味著無限商機,武媚娘想插手其中,那就去做唄。
武媚娘自然知道自家郎君不會約束自己想幹什麼,但她的目的並非為此,買幾塊地、建幾間房,等著洛陽低價房價飆升之時牟利,這等低劣手段,她不屑為之。
“你手底下那些人這幾年都大有進階,各個獨當一面升官晉爵,難道打算將王玄策丟在商號裡一輩子?”
“呃……”
房俊微楞,若非武媚娘此言,他倒是將王玄策給忘了。
並非當真忘了,而是見到王玄策在“東大唐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