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德懋被李積當面拒絕顏面掃地,氣沖沖回到襄邑郡王府,進入正堂之後見到父親、弟弟都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先灌了一口茶想要消消火氣,孰料反而愈發怒氣不竭,一拍案几,罵道:“李積這個匹夫,欺人太甚!”
李神符坐在上首,年紀大了氣血兩虧,冬天最是難熬,所以雖然坐在堂中依舊穿著厚厚的錦袍,脖子上還圍了一條雪白的狐裘,端著茶盞喝了一口,瞅了李德懋一眼,眼皮又耷拉下去,微微嘆口氣。
自己的長子頭兩年因病故去,次子李德懋就是嫡子之中最年長的,可現在卻連這麼點事兒都辦不好,往後若是由他頂門立戶、繼承爵位,這襄邑郡王府怕是也傳不了幾代……
幼子李文暕忙問道:“事情到底如何?”
李德懋憤然道:“那匹夫當面拒絕,半分情面都不留,簡直可惡!”
李文暕埋怨道:“我就說你不能今日才去送年禮提及此事,如此惹人眼目,李積豈能不多加防備?”
他並不贊成李德懋的做法,若是換了旁人,今日這般前去登門是逼著對方妥協,不得不答允李德懋的求情,否則就是將襄邑郡王府徹底得罪。
可李積那是何人?
豈會害怕得罪襄邑郡王府?
莫說區區一個襄邑郡王,即便是魏王、蜀王等等那幾個親王,人家也不放在眼中啊!
李德懋也有些委屈:“這還不是父親讓我這般去做?”
李文暕也看向李神符,欲言又止。
李神符敲了敲案几,罵道:“你們兩個蠢貨,李積答不答允又能如何?只要咱家今日去了,目的便已經達到,難不成真要將子弟安插進左右金吾衛?”
李德懋與李文暕一頭霧水,疑惑不解。
府中管事忽然從外頭進來,稟報道:“李積派人將剛剛送去的年禮送了回來,而且,送禮的車輛在長安城內轉了好大一圈,現在很多人家都知道府上今日去給李積送禮之事。”
李德懋、李文暕大怒:“豈有此理,彼輩匹夫目中無人耶?”
李神符卻鬆了口氣。
到底是李積啊,這心思果然縝密……
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所謂的道理,有的只是拳頭與大炮,如果你想講道理,那必須讓你的拳頭越來越硬、大炮打得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