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當可繼續進行下去,老夫不會因為手足慘死而改弦更張。”
頓了一頓,咬著後槽牙道:“不過此事老夫必不肯善罷甘休!吾弟剛剛抵達雁翎關,夜宿於關內,結果半夜之時便遭遇房俊襲殺,此事頗為蹊蹺!即便房俊正好前往洛陽,兩人一來一往,互不相遇,房俊豈能來得這般快捷,襲殺這般準確?程咬金名義上護送吾弟至‘南崤道’,暗地裡未必沒有同房俊聯絡,吾弟之死,他難脫干係。”
長孫安業雖然身首異處,但其隨行之家兵卻又不少逃回,將當時情況詳細說明,當聽到李績未對關隴拉攏之事做出回應便命程咬金護送長孫安業至“南崤道”,當晚房俊便陡然出現在雁翎關下,炸燬關隘,刺殺長孫安業,長孫無忌便猜測其中必然不止巧合那麼簡單。
宇文節蹙眉,問道:“趙國公您的意思,是說程咬金意欲幫助房俊說服英國公投靠東宮,故而將長孫將軍的行蹤洩露,使得房俊半夜襲殺,以此使您遷怒於英國公,破壞關隴與英國公的結盟?”
仔細想想,確實有這個可能……
李績造反是不可能的,大唐立國已久,李唐皇族在朝野上下聲威甚高,舉國擁戴,國祚早已穩如泰山,誰若是膽敢造反,必將遭受天下共討之!就連一手締造了魏周隋唐的關隴門閥都不敢悍然造反,不得不扶持齊王上位立做傀儡,李績又豈能冒天下之大不韙?
既然不敢造反,那麼東宮與關隴,最終便只能則選其一。
要麼東宮,要麼關隴,別無他途。
只要使得長孫無忌因為長孫安業之死遷怒與李績,徹底斷絕雙方結盟之可能,那麼無論李績是否對東宮滿意,最終也只能選取東宮予以輔佐,徹底與關隴勢成水火……
未等長孫無忌說話,宇文節又道:“所以,長孫將軍之死,實則與李績並無干係,只是盧國公與房俊私底下串通一氣?”
長孫無忌放下茶杯,搖搖頭,面色陰沉:“真相如何,尚未知曉,自然不能簡單的予以認定。即便當真如此,他們也小瞧了我長孫無忌的胸襟氣度,只要對關隴有利,殺弟之仇又如何?無論英國公是否參預此案,我都會既往不咎,只誅房俊!至於程咬金……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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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重門裡。
今日固然是難得的豔陽天,但北風不止,玄武門與內重門兩座高大的門樓夾持之中,依舊一片陰暗,陰寒刺骨。
李君羨一路疾馳抵達太子居處之時,李承乾正與蕭瑀、馬周商議和談事宜,見到李君羨急步入內,心中一驚,忙問道:“可是出了何事?”
李君羨上前施禮,而後簡明扼要:“越國公前往洛陽,半途得知長孫安業奉長孫無忌之命去往英國公處試圖說服英國公與關隴結盟,故而越國公將其襲殺,意欲破壞其結盟之潛在可能!”
堂內一片寂靜。
好半晌,李承乾才將長大的嘴巴閉上,驚詫道:“二郎……將長孫安業給殺了?”
李君羨頷首:“梟其首級,擊潰其軍,如今長孫安業的屍身已經被運到長安城內,首級卻下落不明,長孫無忌極為震怒,昨夜便已經派遣族中精騎前往商於古道,意欲截殺越國公,為其弟報仇雪恨!”
“啊?!”
李承乾大驚,自書案後起身走出來,一臉急切擔憂:“長孫無忌派了多少人?二郎可有危險?”
蕭瑀與馬周也坐不住了,一齊望過來。
前者雖然與房俊頗有齷蹉,但那之時微末之爭,比起大局來說不值一提,眼下房俊乃是東宮砥柱,率領右屯衛、安西軍、吐蕃胡騎鎮守玄武門,固若金湯萬夫莫開,與李靖一內一外,共同扶保東宮。
若是房俊身死,且不說右屯衛士氣大跌、軍心崩潰,便是那萬餘吐蕃胡騎怕是也要當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