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長孫無忌上位成為家主,更是帶著家族輔佐李二陛下橫掃天下,成為名符其實的“關隴第一勳貴”,家族勢力自然暴漲。
時至今日,在宇文家的“沃野鎮軍主”只剩下一個名聲的時候,長孫家卻是實實在在的兵力雄厚、實力超強。這一場兵變打到現在,長孫家一直作為中堅力量奮戰在最前線,所遭受的損失自然也最大。
然而即便如此,長孫家的勢力也不是其餘關隴門閥可以相提並論。
長孫嘉慶滿意頷首,大吼道:“衝吧!”
“衝!”
嗚嗚嗚——
號角聲再度響起,萬餘長孫家嫡系私軍陣列嚴整、裝備精良,朝著不遠處的大和門發動衝鋒。沿途混亂的兵卒驚嚇的魂不附體,只能在長孫傢俬軍的裹挾之下掉過頭去隨著衝鋒,否則便會被嚴謹的陣列踩成肉泥……
城上守軍驚詫的看著這一幕,就好似海水一般,先前退潮一般狼奔豸突瘋狂逃竄,繼而又海水倒灌驚濤拍岸,兇猛之處更勝先前。
這一回衝鋒上前的長孫傢俬軍顯然紀律更為嚴明、士氣更為剽悍,頂著頭頂飛瀉而下的槍林彈雨,冒著隨時被震天雷炸飛的危險,將雲梯、撞車推到城下,搭好雲梯,兵卒將橫刀叼在嘴裡,順著雲梯悍不畏死的向上攀爬,不少兵卒則推著撞車狠狠撞向城門,一下一下,厚重的城門被撞得咣咣作響,微微顫抖。
遠處,箭樓也豎起來,叛軍的弓弩手爬到箭樓頂上,居高臨下試圖以弓弩壓制城頭的守軍。
城上城下,戰況瞬間猛烈起來,守軍也開始出現傷亡。
長孫傢俬軍悍不畏死的衝鋒,終於使得全軍士氣有所回升,再加上身後督戰隊拎著血淋淋的橫刀凶神惡煞一般佇立,兵卒們不敢潰逃,只能硬著頭皮隨在長孫傢俬軍身後再度衝鋒。
數萬叛軍圍著這一段長達數百丈的城牆瘋狂猛攻,城上守軍兵力薄弱,只能將兵力全部散開,每個兵卒負責一段城牆防禦敵人攀上城頭,防守很是吃力。
劉審禮一刀將一個攀上城頭的叛軍劈落下去,抹了一把臉上噴濺的熱血,來到王方翼身邊,疾聲道:“校尉,趕緊讓具裝鐵騎也脫去鎧甲,上城來幫忙守城吧,不然受不住啊!”
非是守軍不夠勇悍,實在是需要防禦的城牆太長,兵力太少,難免顧此失彼。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功夫,叛軍先後幾次調轉進攻重心,一會兒在東、一會兒在西,一會兒又猛攻城樓正面,導致守軍疲於奔命,差一點便被叛軍攻上城頭全線失守。
兵力不足,是守軍面對最大的問題,叛軍再是烏合之眾,可私蝨子多了也咬人吶……
唯一的後備力量,便是此刻依舊穩穩當當候在門內的一千餘具裝鐵騎。
王方翼卻斷然搖頭:“絕對不行!”
劉審禮急道:“如何不行?兄弟們非是不肯死戰,實在是兵力薄弱、顧此失彼。讓重騎兵上城頭,起碼多些人,能夠多守一些時候。”
從一開始,他們這支軍隊的任務便是拖住長孫嘉慶部的腳步,即便不能將其拒之城外,亦要死死的將其咬住,為另一邊高侃部爭取更多的時間。只要宇文隴部被殲滅或者擊潰,大營裡留守的後備軍便可立即趕赴大明宮,正面迎擊長孫嘉慶部。
守是受不住大和門的,外頭的叛軍二十倍於守軍,怎麼守?
但王方翼卻不這麼認為。
他正欲說話,冷不丁耳畔風聲呼嘯,趕緊抬手揮刀將一支飛向劉審禮腦袋的冷箭劈落,這才說道:“看到城下的形勢了麼?那些烏合之眾雖然人多,但是士氣全無,豚犬一般!所倚仗的僅僅是那萬餘長孫家的私軍而已,一旦長孫家的私軍被擊潰,餘者勢必士氣崩潰,當場潰散。”
劉審禮吃了一驚,瞪大眼睛:“校尉該不會是想要騎兵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