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作響。
待回到甲板上,頭頂是融融日光,這會兒是吃飯時間,大家都到一層大堂用膳,或是回自個兒屋裡解決了,外頭並無多少人在。淼淼也該回房間去,她鬆開衛泠的手,&ldo;我該回去了,否則王爺要起疑的,一會兒再去找你。&rdo;
孰知衛泠反握住她的手,&ldo;一會兒是多久?&rdo;
淼淼認真想了想,她尚未收拾房間,還要貼身服侍楊復,時間並不寬裕,&ldo;怎麼也得兩三個時辰吧。&rdo;
似是察覺自己反常,衛泠將她鬆開,&ldo;知道了,走吧。&rdo;
淼淼往前走了兩步,忽而想起一事,嘚嘚地跑回他身邊,&ldo;坐船是不是要收銀錢?&rdo;
這丫頭就愛一驚一乍的,還當是什麼要緊的事,衛泠乜她一眼:&ldo;自然。&rdo;
淼淼不可思議地將衛泠看了又看,末了試圖在他身上亂摸一通,&ldo;可是你哪來的銀錢?&rdo;
衛泠一僵,及時擒住她柔荑,&ldo;你忘了上回在我面前掉淚?那顆珠子價值連城。&rdo;
分明是不同的臉,兩個人的模樣千差萬別,但是淼淼柔軟的指腹觸到他身上,好似有蟻蟲在心頭啃噬一般,依然會讓他無能為力。
淼淼恍然:&ldo;你拿去換錢了?&rdo;
衛泠不置可否。
其實他並沒有這麼做,那顆珍珠好端端地躺在他錢囊中,只是若不這麼說,她勢必要刨根問底的。衛泠不想多做解釋,索性便讓她誤會了。
淼淼不說話,思量許久老實交代:&ldo;其實我也有一袋珠子,你何時缺錢了就來找我……&rdo;
衛泠眉峰低壓:&ldo;一袋?你為他哭了多少回?&rdo;
以前在水裡的時候,淼淼不是個愛哭鬼。她每天活得無憂無慮,別提多麼自在,即便喜歡上楊復之後,最多是遠遠地看著,並未懂得情愛苦澀的滋味。唯一一次哭,還是幾年前被衛泠嚇哭的。
彼時他久出未歸,淼淼還當他把自己拋棄了,等了又等都不見衛泠回來。後來湖底的水被染成紅色,衛泠身上受了傷,肩膀還在不斷地流血。淼淼嚇壞了,委屈加擔心湧上心頭,她眨巴眨巴雙眼委屈地哭起來,一顆顆珍珠滾落在地。那也是她頭一回看到衛泠手足無措的樣子,最後還是衛泠哄著,她才漸漸收住哭泣。
淼淼心虛地數了數:&ldo;不多,就兩回。&rdo;
衛泠冷冷地睃她,踅身便走,&ldo;不必了,你自己留著吧。&rdo;
不明所以地望著他的背影,衛泠好像生氣了,為什麼?
從上船開始,小丫鬟便高興得像撒了歡兒的兔子,一直不見蹤影。眼看著到了吃飯時間,樂山去敲了敲她的房門,無人回應,附近找了找仍舊不見人。
末了在甲板上看見她,她正慢吞吞地往這邊走來,樂山出言喚道:&ldo;你到哪兒去了?&rdo;
淼淼回神,快走兩步,&ldo;我到這裡看了看景色,不小心忘了時間,這就回去!&rdo;
樂山點點頭走在前面,船上的人已經將膳食送往王爺房間。他們不知道楊復的身份,只知此人非富即貴,等閒不敢怠慢。
楊復住在淼淼隔壁,他的房間雖然比淼淼的寬敞不少,但要擺放三個男人,還是頗為吃力。是以樂山樂水只在門外守候,淼淼順著樂山的指引入屋。屋內支著一張方桌,楊復正在一旁淨手,眉目平和,他身份尊貴,做起這種事卻不顯得生疏,有條不紊。
淼淼意欲上前伺候,他已然盥洗完畢,&ldo;坐下來,陪本王一道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