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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rdo;衛泠真箇對她無可奈何,前後聯絡起來,不難得出她現在處境的結論。難怪院裡院外都是侍衛,原來是楊復為了看守她。
明知她不是人也不肯放手,看來是真對六水用情至深。
淼淼輕言細語,將昨日前因後果娓娓道來,&ldo;我在海棠園躲了一下午,沒想到他就在門口等我……我跟他說自己不是人,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說,把我關到了這裡,你說他是什麼意思?&rdo;
能是什麼意思,有些時候她真是笨得發指。衛泠坐在圓桌後,舉箸夾了一筷子櫻桃肉,斜睨他一眼,&ldo;你覺得呢?&rdo;
淼淼在他對面坐下,努力思考,&ldo;我不知道。&rdo;
櫻桃肉酸甜可口,酥軟適度,衛泠喝了一口茶,笑道:&ldo;那你願意跟我走嗎?&rdo;
淼淼迷茫,&ldo;跟你去哪?&rdo;
衛泠想了想,別院是再不能回去了,王府也不宜久留,最好的選擇便是遠走高飛。&ldo;如今他雖不知你真身,但卻親眼看見你泣淚成珠,難免不會心生芥蒂。與其日後被傷害,倒不如趁早離開。&rdo;
精美珍饈吃著索然無味,淼淼低頭扒飯,這些後果她也認真想過。她拿捏不準楊復的態度,是把她當怪物看,還是單純生氣她的欺騙?
無論哪一種,都不太好。他都不可能跟以前一樣對她了,淼淼失落地垂下眼瞼。
&ldo;好。&rdo;她有氣無力道。
與其讓他恨她懼她,倒不如她早些抽身離開,還能給他留下一個乖巧可人的形象。
衛泠腹傷未愈,獨自行動尚且輕鬆,但帶著她便不那麼容易了。何況五桐閣四角都守著侍衛,要逃出去不是那麼容易。
&ldo;那你何時才能傷好?&rdo;淼淼遞了塊松肉遞到他跟前,噘著嘴問。
這幾天楊復都沒有到五桐閣來,他好像一下子變得很忙,連過來看她的時間都沒有。雖然如此,卻每天清晨都會遣人送話,告訴她他今日的行,以及晚上會不會過來。
她才不想知道呢,淼淼口是心非地想。
時間拖得越久,她便越發不安,好像臨上刑場的犯人,不知刀刃哪一刻會掉落在脖子上。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衛泠正在浴池療傷,騰不出手吃東西,本欲搖頭,她已經伸手遞到他跟前,索性張口咬住:&ldo;再過四五日。&rdo;
淼淼坐在池邊短榻上,餵他吃一口,再自己吃一口,絲毫不覺得有任何不妥,&ldo;我覺得素月已經開始懷疑了,每天你吃得那麼多……我都不好意思要求她多送些食物了。&rdo;
衛泠不以為然地抬了抬眼皮,&ldo;我吃得很多?&rdo;
&ldo;當然了!&rdo;淼淼從榻上跳起來,指了指外面幾個空碟子,&ldo;連點心都吃得乾乾淨淨的,我記得你說過不喜歡吃甜食。&rdo;
衛泠闔目,語調沒有起伏:&ldo;現在喜歡了。&rdo;
他永遠都這麼理直氣壯,淼淼頓時無比挫敗,為了養他還真是不容易。
她不能出五桐閣,吃食都是素月皓月兩人打理的。自打衛泠變回人後,她一頓必須要兩人的分量,以至於素月皓月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淼淼垂頭喪氣地出了偏房,惆悵地思考傍晚那頓該如何開口,一抬頭,見著迎面而來的人。
她陡然睜大眼,泥塑似地定在原地,直勾勾地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