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收卷官稟報道。
“什麼?空的?”張雍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拿起這發下的草紙一看,出了零星的筆墨之外,不過是畫了幾筆山水,折了幾段桃花,這是他想時務策的時候腦子裡一團漿糊的時候畫下的,原因無他,他認為自己看著這美豔的東西能增加些靈感;而這山水,純屬無事塗鴉了。
“筆墨不錯啊,這為公子”張雍冷笑,連連的打量著陳堯諮,陳堯諮也不含糊,面色平靜的回望著他,沒有慌張,大有爺想畫著玩的。
“把這份卷子黜落了”張雍突然大聲說道,“此人亂棍打出,轟出宮去”
這話一出口,頓時還在低聲出神的考生們唰唰的望了過來,大殿裡安靜的有些可怕,霎時間針落可聞、鴉雀無聲。
“敢問大人,學生觸犯哪條律,引得如此無妄?”陳堯諮微微的起身一禮,不緊不慢的問道。
“大膽科場舞弊,還強詞奪理”張雍怒不打一處來,大聲道,“殿外武士何在,亂棍打出”
“你才大膽”陳堯諮突然大聲怒吼,“主考大人,你處心積慮的到底是何居心?”
“你說什麼,”張雍冷笑道,“本官秉公執法,你的作弊之舉,諸位考生皆已看見,本官依照此而罰,有何不可?”
“且慢。”陳堯諮走了出案几,起身拱手道:“大人且聽學一言。”
張雍大揮著的手一頓,面帶譏笑望著他,”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陳堯諮不卑不亢道:“正如大人所言,科舉考試之所以須草稿防作弊之嫌,可大人只因為在下未曾寫在草稿上便斷為作弊,就如同看見進青樓的都是嫖客一般,大人這般斷法,豈不是太過草率了嗎?”
“張大人”呂文仲走了過來笑道,“這為考生雖是說的不堪,卻也甚是貼切,只憑著一張稀裡糊塗的紙,就斷一個人的前程,此未免太過武斷,本官以為,此事就此作罷”
“呂大人,咱們身負皇命,有察奸舉薦之責,你怎可如此包庇”
“張大人慎言,此事切不可開玩笑”呂文仲聽他這話立即板起了臉。
“兩位大人請聽在下之言在做決定如何?”陳堯諮笑道,“張大人僅憑一張草紙斷了再下前程,在下也並無話說……”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譁然一片,還沒有人這麼看得開的,居然這麼無頭無事的委屈自己就吃了下去,他們還在驚訝之時,可陳堯諮的話說突然一轉,笑道,“可是請大人看清楚了,這可是垂拱殿啊,張大人方才怒吼震天、指手劃足的,眾人可都看在眼裡……”
“你……”張雍頓時傻了眼,這都怪自己得意忘形,忘了這金鑾殿上不是他的老窩,不該是他發威的地方。
“大人發威也就罷了,”陳堯諮突然一笑;眉心一挑道,“你卻毫無顧忌的對大殿武士呵來吼去,你眼裡還有陛下嗎?”這話幾乎是刺言怒道,“你如此放肆,居心何在?”
“你……”張雍鬍子氣得吹呼呼的,大手不停的顫抖,俗話說不怕無恥的,就怕無恥的有文化的,隨便找你的茬,就把你的罪名坐實了。古之張湯、周興、來俊臣這類人物為什麼可怕,就是因為無恥的有文化。
“大人,你說這草稿真的這麼重要嗎?”陳堯諮手裡拿著那半截畫的稀里嘩啦的草紙笑道。
“張大人身為考官,當嚴則嚴,宜寬則寬麼。”呂文仲此時知道自己該出場了,趕忙的出來打了個圓場道,眼裡卻是對陳堯諮投來敬佩的目光,心裡多了一份讚許。
張雍也有自知之明,冷哼了一聲,轉頭不言,心裡卻是暗想,“反正我早看了他的座次,到時候給他個三甲之外,也好讓他知道這汴京的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便是中了進士,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寧惹閻羅王、沒惹小氣郎,這些呲牙必報的人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