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你對紫荊山是拜上帝教怎麼看?”林則徐輕輕的撫去水仙葉上的一點塵埃說道。
林聰彝想了想,緩緩的說道:“異域花朵在我們這裡生長。”
“那你說,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人都甘願做那護使者。”林則徐問道,他說的人自然指的都是修行人。
“他們是想在花開結果之時摘果子。”林聰彝說道。
“果子又豈是那麼好摘的,這是毒果,不但要毒死一批人,還將腐蝕整個天地。”林則徐揹著手踱到書桌邊上,伸手拿起一根狼毫毛筆,沾了沾默汁。
“他們難道沒看出來?”林聰彝問道。
“誰會看不出來呢,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這也算是一條出路,雖然前方是黑暗的迷霧,可修行人不都是在黑暗之中趟著嗎?就算是毒果又怎麼樣,大家修行,什麼時候會缺自信。”林則徐說到這裡在桌上鋪著的紙上重重的落下一筆,嘴裡說道:“都自信自己能夠走出一走全新的道路來啊。”
林聰彝並沒有出聲,他看著林則徐手中的筆下白紙上如有一條小黑蛇在扭動著。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苟利天地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林聰彝默唸著林則徐在白紙上寫出來的字,心中明白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決定了。他本要退出去,突然回過頭來說道:“聽說國師都有分身前往紫荊山,不知道真假。”
“聽說的事又有幾件能當真?以後天下是你們的了,把烔甫叫來吧。”
烔甫是劉存仁的字,劉存仁是林則徐的幕僚。
遙遠的廣州城中,有著一群人正談論著。
易言置身於那麼多人的注視之下,他一個個的朝他們看去,竟是發現一個個人的身上都有著一縷金光高高衝起,這是他這些rì子在紫荊山中為數百個人看了命運之後,觀命神通出現的變化。
當一個人決定了要去做什麼的時候,易言已經能夠透過觀命神通看出成敗了。若是出現了金sè,則表示所行之事能成,若是灰sè,則所行之事多半不能成,灰sè濃郁到成了黑sè,那自身反而可能要身死。
不過這些都是隨著行事之人心意而變化的,而且有時前一眼是金sè,後一眼看就成了灰sè。在易言看來,所行之事若是要長遠佈局,這樣子來看是很難準確。
“一片金芒,宏亮透頂,此行大吉。”易言淡淡然的說道。
他沒有說他們的命數背景sè都是血sè的,濃郁的泛著血sè光華,似有血腥味透出。他們這些人,不管所行的事多麼的吉順,都可能剎那之間身死道消的。
易言的一段話就算是結束了,他們要易言來問過話,或許只是為了求個心安,畢竟林則徐不是什麼平易之輩。
易言想起了肯爾、羅斯話:沒有人能夠殺得了他,絕不會有。
他再次的出來了,心中還記掛著進入城門時見到的那一對老人。他老遠便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在那樹下,而那樹腳下小神龕前的土上已經插著三支香了。
易言帶著易安來到了身邊,易安笑問道:“老爺爺,這是什麼神啊?”
那老爺爺說道:“這是我們廣州的守護神。”
出乎易言意料的是這個老人居然能夠說一口流利的官話。易言繼續問道:“那牌位上是榮王嗎?”
“是啊,小夥子,這就是榮王,你是怎麼知道的。”老人笑呵呵的說道。
“那上面不是寫著榮王嗎?”易言說道,他本來並不認得上面的字,只是猜的。
“呵呵,小夥子學問好啊,這兩個字認識的人可不多。”老人笑著說道。
“那是,我哥哥差一點就去白鹿洞書院讀書了。”旁邊的易安出聲道。